“呆!来者何人?”城外岗哨处,这一声怒喝仿若洪钟炸响,瞬间划破夜空的寂静。然而,并没有阻止两位纵马前来的黑影,他们仿若鬼魅,骑着两匹骏马,马蹄翻飞,如黑色的闪电一般从岗哨一侧蹿过,只留下一地的烟尘。
在岗哨布防的士兵们训练有素,见势不妙,迅拉弓搭箭,动作整齐划一,一气呵成。利箭在弦,随着一声令下,箭雨纷飞,朝着一闪而过的骑士怒射而去。可紧接着,只听到叮叮当当的声响不绝于耳,射出去的弓箭竟尽数被那两位骑士击落,金属碰撞的火花在夜色中闪烁,让士兵们大惊失色。
为的士兵长心急如焚,深知此事非同小可,迅点燃了传递敌情的草垛。刹那间,熊熊燃起的火堆噼啪作响,火光冲天,仿若给沉睡的夜空点亮了一盏警示的明灯。很快,远方的城头上迅涌出一大批高举火把的士兵,火光摇曳,照亮了士兵们冷峻的面庞。
城门洞开,出沉闷的声响,一队骠骑领着数十步兵,如汹涌的潮水般迅冲出,马蹄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朝着城外飞奔而来的两位骑士气势汹汹地冲上去,摇晃的火光中,就将他们团团围住,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马背上的士兵们个个神情紧张,举着手里的弓箭,箭头寒光闪烁,警惕地看着这两位不之客,只见这二人,只是寻常村民的打扮,只是他们胯下的马匹,却是燕国才有的优质战马。
其中一人见自己已经被团团包围,迅高举双手,试图表明自己并无恶意。他朗声说道:“军爷莫慌,小人乃三里坡十根村的村保王六,深夜前来是有重要情报上报给军爷,请军爷高抬贵手,放小人进城,以免耽误了军情。”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在夜空中回荡,试图穿透士兵们的疑虑。骠骑的带队长官姓钱,他面色冷峻,纵马上前,手中红缨枪一横,威风凛凛地喝道:“大胆王六,竟敢夜闯军营,还不快快下马,束手就擒!”
那声音仿若带着寒霜,让人不寒而栗。王六双手依旧高举,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中透着焦急与诚恳,连忙解释道:“军爷莫怪,实乃军情紧迫,小人才出此下策,绝非有意造反,还请军爷酌情则个。”
“哼,区区村保,哪来的军情,分明是信口雌黄,来啊,给我拿下。”钱长官冷哼一声,显然并不相信王六的话,手中红缨枪一挥,下达了抓捕的命令。
“冤枉呐军爷,小人确有重大军情必须直面辛将军,……”王六还欲辩解,可话未说完。在骑兵后面涌出的一群步兵,手持明晃晃的长矛,矛头在火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朝着包围圈内王六两人逼近,脚步沉稳,步步紧逼,仿佛要将他们二人逼入绝境。
眼见这些士兵已经近在咫尺,王六心急如焚,深知再耽搁下去,不仅情报送不出去,自己性命堪忧。他迅拉起辔绳,大喊一声:“得罪了,驾!”只见王六纵马一跃,仿若一只矫健的苍鹰展翅高飞,朝着涌来的步兵猛冲过去。
步兵们见状,吓得赶紧左右一闪,慌乱中让出了一条小道,王六霎时间已经飞跃过去,马蹄带起的劲风,带倒了好些步兵,现场一片混乱。骠骑钱长官见此情形,两腿一夹马腹,也纵马而上,手中红缨枪高高举起,抡起枪杆,朝着飞奔而来的王六猛地刺过去,枪尖裹挟着劲风,仿若毒蛇吐信。
看着红缨枪晃着诡异的枪花汹涌而至,王六却并没有减慢度,反而身姿矫健,动作敏捷低头躲闪。钱长官见状大喜,心中暗忖:这么大的一个破绽在眼前,岂能放过。于是,他压低手里的红缨枪,就往王六的后背拍去,想将其生擒,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说时迟,那时快,钱长官胯下的战马突然前腿一软,仿若被抽去了筋骨,钱长官毫无防备,整个人猛地向后仰,被马屁股一拱,头上的帽子都飞了出去,狼狈至极。要不是脚上扣住了马镫,整个人恐怕都得飞出去,摔个半死。
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马匹,可王六早已经跃马直奔城门而去,身影越来越远。钱长官气得满脸通红,仿若熟透的番茄,大喊着给我拦住他……话没说完,后脑上突然挨了一石子,痛得他跌落在地,出一声惨叫。
原来跟着王六一块来的另一个人,手中压着好些个碎石子,眼神锐利,正忙着往各个军爷身上招呼。他骑着马在包围圈里迅移动,仗着自己扔石子的准头奇佳,出手又快,一颗颗石子仿若精准的暗器,打得众人那叫一个鼻青脸肿,现场哀嚎声、叫骂声此起彼伏。
整个包围圈在他的骚扰下,一时半会也抽不出兵力去拦截王六,仿若一盘散沙,乱作一团。王六顺顺利利地跑到城门下,此时城墙上的弓箭手早已严阵以待,将他锁定,只待长官一声令下,就能将他乱箭射死。
王六又何尝不知自己身处险境,他心急如焚,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高举过头,高喊着,“辛将军,燕国大皇子的玉佩在此,快派人随我去将燕狗擒获!”那玉佩在火光的照耀下,造型奇特,仿若一块神秘的令牌,确实让人眼前一亮,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突然,一阵箭雨猛地朝着王六猛射而来,王六急刹不住,赶紧从马背上向后跃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地后赶紧狼狈地向后翻滚了好几圈,这才仰头倒卧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一枚箭矢嗖的一声,在他的左边脸颊不到一寸的地方,狠狠插入土中,溅了王六一嘴泥,险象环生。
王六的坐骑更惨了,整匹马好似被射成了一个刺猬,鲜血汩汩流出,倒在血泊里,无助地胡乱蹬着四条腿,出呜呜的哀鸣,让人不忍直视。
王六一动也不敢动,只见一队人马冲了上来,将他翻了个面,摁跪在地上,死死扣住,仿若对待重刑犯。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子骑着披着重装甲的骏马,扑哧扑哧地来到他面前。这个男子正是辛将军座下的前锋大将何勇,他手持长矛,威风凛凛,用长矛挑起王六的下巴,眼神冷峻地看着王六,仿若在审视一个可疑之人。
王六认得此人,连忙努力仰着头,高声说道:“何将军,何将军,小人是三里坡十根村的村保王六啊,之前我们见过面啊。我特地来向辛将军提供重要军情的,这是落单逃亡在外的燕国皇子的信物,请查看。”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大梁派出谢公主去和亲,可谢公主一身傲骨,早就给驻守边陲的辛将军透露将伺机大闹和亲现场,而且探子回报,确实在现场闹的沸沸扬扬,后来还抓住了燕国的皇子。这种机密信息,想必王六并不知情,他所说的,不是胡说八道,而是确有其事。
何勇用长矛从王六颤颤巍巍的手里挑起这个玉佩,玉佩顺着长矛滑落到何勇手里,他端详一番,眉头微皱,问道:“王六,这玉佩你从哪里得到的,现如今燕国的皇子又在何处。”
王六咽了咽口水,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说道:“燕国的两个皇子,现如今就在村里,事不宜迟,何将军快派人随我去把他们拿下吧。”何勇哼了一声,眼中透着疑虑,说道:“你一个小小的村保,骑着燕国的战马,竟然能连破我两道阵前防线,虽然这玉佩是燕人所有不假,可你的行踪处处透着诡异,让人不可置信。”
“冤枉啊何将军,小人深知这军情重要,才舍身闯关前来禀报,小人虽然愚钝,但对我大梁可是一片赤诚啊,请何将军明察。”王六声泪俱下,试图打动何勇。
“燕国的皇子岂能孤孤单单在你村里,前呼后拥恐怕十根村早已经人畜不留。岂能让你堂而皇之跑来报信!”
“何将军有所不知,这燕国的狗皇子,看起来身负重伤,是让人抓来一路押送路过村子。并没有大队人马跟随,小人也是受人所托,前来报信的。”
“何人所托?”
“罗峰坡的寨主张大衡。”
何勇眉头一皱,张大衡他是认识的,之前一同参加过武举,可后来他落第之后,可是去落草为寇!
“我可派人马带你前去拿人,可如若觉你有异心,那十根村全体老少,可别怪我一个不留!你可敢应我?”何勇目光如炬,紧盯王六,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敢!小人绝无二心,请何将军放心!”王六一咬牙,大声说道,眼神中透着坚定。
“备马,出!”何勇也是爽快,见王六态度坚决,迅带着人,跟着王六前往十根村,马蹄声再次响起,一行人渐行渐远,隐没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