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出这一句让全场再度陡然寂静之言的人,除了沈凉还能有谁?
这场花楼诗会,从一开始就是沈凉引导着嫣儿推动至今的。
嫣儿在此过程中,也不止一次在等待沈凉的……最后大招。
可嫣儿左等右等,等到濒临绝望都没等来。
本以为不会来了。
但它还是来了。
以一种令在场所有人都感到讶异惊诧的方式,高逼格出场!
沈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边沐浴着众人迷惑的目光,一边独自走向一楼大厅那平日里供姑娘们献曲所用的红毯高台。
一共就五级台阶,他一步一顿,拾级而上。
华瑾川同样诧异的望着沈凉背影。
谁人不知,沈凉口中所提之人,不正是他自己?!
可是这不对啊!
依照华瑾川的思路,不应该是听了他这《美人歌》之后,沈凉就该暗地里充满了挫败感以及自愧不如,从而选择识趣的当一个隐形人,承认他才是最终胜者,让他得以拿着胜利者的冠军奖杯,畅快归家,改日为嫣儿赎身,彻底让她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么?
怎么……怎么?
怎么他竟是还要浪费时间!
原本已经不在乎回家受罚的华瑾川,认为沈凉纯属就是在给自己没事找事。
平息了的怒火,又一次被点燃。
他拧起眉头,望着从红毯高台上转过身来,将目光投向他和嫣儿的、丝毫没有自知之明的沈凉,沉声质问道:
“莫非梁兄以为自己所作诗词,能够高于华某这?”
铺垫好一切,终于能正儿八经的装一次杯的沈凉,哪里还会去管华瑾川的心情,他只是向嫣儿投去一个让她安心的微笑,随之才淡然自若地回应华瑾川。
“华兄,虽然我这诗,未能经过嫣儿姑娘的第一轮大选,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方才是你拦住了我,声称为了节省时间,只待找一个恰当的时机,让我当众诵读出来即可,没错吧?”
“我觉得现在就是恰当的时机了,因为我再不说出自己的作品,照你表现出来的态度,这场诗会就该盖棺定论了。”
华瑾川暗暗运气,尽量让自己不要怒。
复又怒极而笑。
“好好好,没错,我是说过类似的话,我只是没有想到,梁兄你会对自己的文采如此自信。”
“嗐。”
沈凉无所谓地摆摆手。
“有没有自信放在一边,你说这场诗会怎么着也算是我提出来的,总不能我提出来,却是连参与都不参与吧?”
华瑾川懒得废话,当即大手一挥。
“也罢,既是公平对决,那梁兄自是有资格逢场作诗,来吧,劳烦梁兄开一开金口,让我等欣赏欣赏,梁兄憋了半天的这诗有多么惊才艳艳。”
沈凉也不谦虚了。
甚至可以说是自信心爆炸!
“诶,华兄你还真别说,我这诗,只要一出口,休说这一城一楼的小小诗会,它就是登上当今天子的金銮殿,那也必然会令满朝文武拍案叫绝!”
嘶——
沈凉这一番豪言壮语,震惊得在场众人无不瞪大双眼,倒吸一口冷气!
究竟是什么给这小子如此之巨的自信心?!
他是哪位文道名师的高徒?
还是锋芒待露的文道奇才?
梁深……梁深……梁深……
众人绞尽脑汁,想破了头皮也想不出来,这大炎盛世,何时有过这么一位文道才子了?
没听说过啊!
回忆深思之后,便剩下无尽的明嘲暗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