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安起身将碗筷去收拾了的同时,谢老丈则是走到了院中,低头看了看晒在地上的果干肉干。
瞧着果干的颜色还有些不对,谢老丈转头问道:“顾小友,我刚才是不是没睡多久啊?”
恰逢顾宁安从伙房内走出,听闻此言就是应道:“是啊,您睡下没多久,我就去做饭了。”
“您这呼噜和跟着肚子一道叫,咱是看不下去了,索性就早些去做饭了。”
“现在大概是午时一刻左右,离申时还要一会,要不您在睡会?”
“还一个来时辰。”谢老丈算了算时间,继续道:“那我就再睡会,你帮我看着点零嘴,要是下雪下雨,我得赶紧把它们遮起来。”
顾宁安颔:“您放心,若是下雪了我帮您收拾了。”
“行。”谢老丈点点头:“你比小白杨靠谱,就交给你了。”
……
申时不到,谢老丈准时醒来,起身看了看零嘴的他,确定果干肉干都晒好了,便是同顾宁安一道张罗着将其装进了一个个布口袋中。
足足装了八个二十多斤重的袋子后,这一院子的零嘴方才被收了个干净。
从八个袋子中分出一包肉干和一包果干,谢老丈就是将其归置到一旁,说这些是给顾宁安的。
顾宁安本来是不想收下的,但看着谢老丈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他也只得点头收到下。
事毕,他又是让顾宁安提上了四个布袋,自己提了两个,就是要出门去。
闻言,顾宁安故意打趣似的问道:“谢老丈,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谢老丈黑着脸道:“我突然不想吃了,把这些给那兔崽子送去,免得他路上饿了……”
闻言,顾宁安笑道:“我估摸着现在苏家祖祠还是人满为患的,要不咱去苏公的另一处墓?”
“啥?”谢老丈疑惑道:“这小子还有另一处墓?”
顾宁安颔,将苏公在冬至那一日离去,给自己挑选了一处“衣冠冢”的事情通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谢老丈点头笑道:“这个小子,我就知道他死了也要整些新花样出来。”
“只不过,这混球小子为何不跟我说这事?”
“顾小友,我问你,这个衣冠冢,除却你,还有他儿子孙女,还有那个何忠,还有谁知道?”
顾宁安顿了顿道:“昨日我把事情告诉了小白菜,就是一个稚童,叫杜成,很乖巧的一个孩子。”
“这个什么小白菜不算。”谢老丈将两只布包抗到肩头,掰着手指算道:“拢共四个人知道,他居然不告诉我?”
“这个臭小子!”
“等会我定要狠啐他几口!”
闻言,顾宁安忙摆手道:“谢老丈,苏公就是知道我肯定会告诉你,所以才告诉了我,不是吗?”
谢老丈努努嘴,狐疑道:“是这样吗?”
“是啊。”顾宁安笑道:“您想啊,若他不想让我告诉你,又为何要在最后一日,带我来见您呢?”
“那倒也是。”谢老丈眉头舒展,重新迈开步子:“带路带路,就冲你这句话,我等会少啐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