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大家伙儿在五马路、六马路、七马路这些地儿就分头开始准备家伙事儿了。
那张可欣可太有意思了,回家鼓捣出个啥玩意儿呢?
就是农村用来压水的井把子。
他“嘎啦嘎啦”地又是拧螺丝啥的,把那井给拆了,把那井把子给弄了下来,那井把子老长了。
我和老哥们说,以前在家压水的时候,那玩意儿可有劲儿了,有一回“啪”的一下,直接抡我下巴壳上了,把我给抡得晕头转向的,半天都起不来,这可都是真事儿。
张可欣就这么把那井把子“叮当咣啷”地弄下来了,估计他爸妈都不知道他偷偷干的这事儿,那玩意儿拽下来得有一米长,就这么被他给拽下来了。
七哥呢,回家取扇刀去了。
可欣弄了那大井把子,还有贤哥、三成他们这帮人也都各自回家准备家伙事儿,都按部就班地忙活起来了。
再说说光哥,他爸那可是在社会上混的,在当时那个年代来说,那是挺厉害的角色,跟孙华山,长春的一把大哥,在一起玩儿的,他爸有家伙事儿。
光哥把他爸那军刺给弄出来了,那可不单单是军刺了,那应该叫大战刀,老长了,还带着皮套。
光哥把那玩意儿从他爸那儿偷摸弄出来了,“叮咣”的,都拿到贤哥家进胡同那地儿等着了,一个一个的,把家伙事儿都亮出来了,互相瞅着,都挺有架势。
还有人在家翻腾出种地用的家伙事儿。
那时候农村家里不都种园子嘛,种点豆角、茄子啥的,得刨地,就把那刨地的工具给找出来了,那玩意儿前头有点像狗脑袋似的,不过前面是有能刨地的东西,“叭叭叭”地刨地用的,反正就是把家里这些农用的家伙事儿都给备上了,“叮啷咣啷”的,这边也就准备妥当了。
等到四点来钟的时候,好家伙,大家伙儿都到齐了。
七哥还藏着掖着呢,那刀比他个头都高,别人瞅见就问:“老七啊,你这干啥去呀?”
七哥就说:“我爸要打草。”
其实就是拿这借口糊弄,那刀头老长了,走路都不利索,一瘸一拐的。
到了贤哥家胡同口这块儿,大家伙这么一聚,贤哥瞅了瞅,现大家伙准备的家伙事儿,确实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而且都是长家伙事儿,看着挺唬人。
贤哥就说:“走吧,咱们过去。”
然后大家伙就“叮啷咣啷”地往那边走了。
得说光哥那家伙事儿是真邪乎,他拿的那大战刀,从他爸那弄出来的,一拿起来,寒光闪闪的,看着就吓人。
还有那三成,取了个啥玩意儿呢?
我也说不太明白那玩意儿具体叫啥名儿,就好像是家里头带着木头,底下有个墩子,“叭叭”能剁草似的,可不像平常几块钱一把的那种小片片儿,那玩意儿看着就跟包青天里的狗头铡似的,老宽了,瞅着都吓人,“叮当咣啷”地就这么拿着过来了。
大伙一瞅,都忍不住骂道:“我操,这大家伙事儿挺唬人啊,哥,这要是抡起来,那可容易出大事儿啊。”
贤哥赶紧叮嘱:“大伙可得记住了,千万不能往脖子上抡呐,都小心着点儿。”
其他人应着:“放心吧,啥事儿都不带有。”
然后,大伙就“叮当咣啷”地朝着大东剧场去了。
到了那儿一看,剧场门口可有不少人,有的在那儿排队,等着一会儿进去看电影。
这头魏亚波他们也到了,亚波他们大概有七八个人,除了之前讲过的樊立明、高军、马江源,还有孟红武他们,另外还有两个小子,一共就这么七八个人。
贤哥他们这边是六个人,都是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眼瞅着这马上就要起冲突了。
再看亚波他们,那也是挺狠,有人拿出大镐把,还有的从家里把大板锹都拽出来了,那板锹老长了,举起来就朝着这边比划,在那门口站着,气势汹汹地等着。
这来来往往的人可不少,尤其那些年轻人,一瞅这架势,都好奇地看着,心里想着:“这是干啥呢,要干仗啊?”
再一看,我操,两边人都拿着家伙事儿呢,肯定是要打起来了呀,不少人就跑到大众剧场的台阶上面去了,准备看热闹。
亚波他们站在下面,朝着贤哥他们这边,从五马路那头就迎过来了。
大众剧场具体位置在长通路,估计有些老哥知道这地儿。
贤哥他们走着走着也看见了,就瞧见电影院门口站着那七八个人。
可欣一瞅,就跟贤哥说:“哥,那帮小子来了,就在那儿呢。”贤哥也瞅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