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祭结束,众人有序下山时,盛枷走到夏桉身边,道:“随我来。”
夏桉跟在盛枷的身后,走到了山脚下的一处亭子前。
夏桉朝前望去,一眼便看到亭子里坐着熟人。
她眼中一喜。
脚步加快了些。
“赵大妈?!秦姑娘。”
还有豆花,以及赵大妈的儿子赵大郎。
夏桉惊喜地快步踏上台阶,进了亭子,“你们,你们都还好吧?”
赵大妈坐在石凳旁:“好,我们都好。见到夏姑娘也无恙,我们也就放心了。我这条腿不便利,就不起身了。”
坐下来聊了一会儿,夏桉方得知。
事时,他们被一个精卫救下,但赵大妈的左腿还是被砍伤了,是以,这段时日秦姑娘和赵大郎一直在家中照看赵大妈。
赵大妈说:“直到昨日,这位官爷找上我们的住处,确认了一番我们的身份之后,说今日让我们也来这凤凰台下,有人要见我们。原来。说得是夏姑娘你。”
夏桉回身看了盛枷一眼。
原来人是他寻到的。
夏桉道:“那日我后来晕了过去,第二日回去的时候,那里都清理得差不多了,没见到你们,我始终心里不安。如今见你们都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对了,你的腿伤如何了?我帮你看看。”
“无碍无碍,皮外伤,筋骨伤得不重。秦姑娘如今可是有了本领,我这伤都是她给照看的。”
秦姑娘惭愧道:“也是喜鹊那会儿教会我的,我只不过学了些皮毛,没想到真的很管用。”
夏桉点头,看了豆花一眼,爱抚地摸了摸她的头。
接着,她眼眸顿了顿。
然后看向赵大妈。
赵大郎俯身将豆花抱起:“好豆花,叔叔带你去那边摘果子可好。”
“好。”
待他们下了亭子后,赵大妈惋惜道:“宋画师夫妇,为了护着豆花,那夜没能活下来。”
夏桉脸上的笑容落下。
赵大妈道:“往后,豆花我会抚养的,即便没了爹娘,我也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秦姑娘道:“嗯,豆花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人。”
夏桉心里不是滋味。
“他爹当时帮我良多,也算我一份。将来她读书、做营生,还有未来成婚的嫁妆,由我来出。”
赵大妈道:“夏姑娘不必担心。您本是京中贵女,能来为我们医病,已是天大的幸事。您没有被拖累受残害,已经是幸事。我们又怎么可能再受您的恩惠。”
“赵大妈,相处了这么久,你怎可与我见外。我说算我这一份,便算我这一份。”
赵大妈感慨道:“这场灾祸夺走了很多人的性命。”她看看山上凤凰台的方向,“惟愿神灵保佑,保佑我们凤合县往后都无灾无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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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夏桉与盛枷同乘一辆马车。
盛枷坐于主座,夏桉端坐在侧边的位置,显得十分淑静。
知道他们或许不会全都活下来,但是得知宋画师夫妇的死讯,夏桉心里仍忍不住扼腕和难过。
盛枷不经意看了她两眼,轻咳了一声:“有探子报,江州督察使王上岳头段时间来过临县。”
“王上岳。”
“江州王氏三爷,王长烨的三叔。”
夏桉唇角微紧了一下。
“你怀疑江州王氏?”
王氏是淑贵妃的母族,若他们是为了三皇子,好像说得通。
“可疑,但还未有证据,不能妄下定论。不过,武光祖有个儿子应该在上京,我已飞鸽回去让人去抓捕。”
夏桉想了想,“此等凶险计谋,对方定是做了完全的筹谋。武光祖已死,再想要证据,应是很难。”
“即便没有证据,知道是谁,也可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