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装的。
是真的安守本分。
但就是如此,他才是最清醒的一个。
清楚他争不过应殷,也争不过应峙。可帝王如今要让他争。
应乾帝是真的想提拔他当皇帝?
不是。
应承清楚,他只是块随时被弃的垫脚石。
一旦争了,不管谁坐上那个位置,他的日子都不会好过。所以这些时日,他一直装傻,装惶恐。
忠勇侯一语双关:“圣上赐婚到底是好的,可这杨家女……。待她入门,你得好好看顾,别让她坏了事啊。”
也不知娶妻娶贤这四个字到底对谁说的。
但侮辱性极强。
说完话,他拍拍屁股走人了。
留下两个人面面相觑。
杨常正想说什么,可应承避之不及,急急溜了。
见状,杨常正面色有过一瞬间的扭曲。
这烂泥扶不上墙的!
换成二皇子,早就钻营了!
这厢,不如忠勇侯想的那般翁婿和睦,马车上很死寂。
魏昭没有向顾傅居献殷勤。
顾傅居合眼假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路无话。
直到马车停在了太傅府门前。
顾傅居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历代帝王心思皆深沉,顺其者昌,逆其者亡。你今日在殿上……”
他微顿。
“可知你在做什么?”
魏昭丝毫不意外顾傅居会问这话。毕竟这是顾傅居上马车的真正目的。
他抬眼看向顾傅居,一身便服掩不住矜贵,还有眼里势在必得的野心,轻笑:“学生知道。”
顾傅居沉默些许。
他看向这个最得意的门生。
还记得当年他设立华清学府时,也会抽空去国子监教学。
国子监的学生分为官员子女的监生,还有通过乡试会试优秀入内的贡生。
刚入学的学四书五经,有基础学策论诗赋,即将参加科举的重点学应试技巧和时政策论。
不分年纪,但靠着每年考核,分配不同的斋中学习。
顾傅居教的自然是要参与科举的。那年斋中的学子里头,就魏昭年纪最小。
不过是个半大少年。
顺国公领着魏昭,送到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