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怎么想着来公司了?是来找先生的?”
宋引问道。
路朝夕往万宴办公室的方向走,边走边拿出早就想好的借口。
“我不是万宴的助理吗,他这不让我去那不准我做的,反正无聊,就想来公司看看有没有事可以做做打时间。”
两人各说各的鬼话,也莫名和谐地走着。
本来走在后面的宋引快步上前替路朝夕推开办公室的门。
她已经许久没踏进这里了,有关这个办公室最近的记忆还是恢复记忆之前。
那张她辛辛苦苦从仓库搬来的办公桌依然坚挺在光线不好的角落。
路朝夕在那张办公桌上一件正事没干过,时间全用在纸上画万宴的素描了。
看路朝夕矗立在门口不进来,宋引顺势替自家先生说好话。
“太太的办公桌先生每天都有清理,没有积灰尘,桌上的东西位置也没有变。”
路朝夕不明白他这句话想表达的是什么,“所以呢?我要谢谢他吗?”
还当她是以前那个只要万宴勾勾手指就受宠若惊摇着尾巴跑过来的蠢货路朝夕吗?
而且,擦个桌子而已,究竟要她感动什么?
宋引自觉说错了话让路朝夕生气,于是低头道歉:“对不起太太,我说错话了。”
他还没有适应说话变得夹枪带棒的太太,与以前可谓是天差地别,看来他要花一点时间重新研究太太的脾气了。
路朝夕走到万宴的办公桌前,手跟着桌面的纹路缓缓游走,扯出无比假的笑容看着宋引。
“宋助理,你是要在这守着我等万宴开完会来接班吗?怕我偷东西?”
“当然不是。”宋引头又低了下去,“太太刚从外面进来,天太热了,我只是想问太太要喝什么。”
他有一瞬间差点被路朝夕的质问扰乱了表情。
因为习惯性轻敌,还把她当做之前那个人畜无害的路朝夕。
“冰水吧,正好我需要降降火。”路朝夕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对了,顺便也给我安排一些工作吧,我太无聊了。”
“那太太稍等。”
宋引挂着一抹职业微笑退出了办公室,还很懂事地关上了门。
他一走,路朝夕就迫不及待打开包包翻出手机前后上下左右地检查了一遍。
虽然遗憾没有检查出什么,但她也不敢用了,想着等会儿离开公司后就把手机砸报废!
梁知今说保险箱在书柜后面。
路朝夕看着整面墙的书柜犯愁。
就她这点力气,挪得动吗?还是嵌墙书柜!
梁知今不会是在玩她吧?
应该不会,这对梁知今来说没好处。
路朝夕持着怀疑的态度在书柜前来回踱步,狐疑半天结果也没控制住手在书柜里翻找起来。
翻了半天一无所获。
她不信邪,趴在地上把最下面的一格书都扒拉出来,开始敲墙面。
很快,她的眼睛亮了。
声音不对,这后面是空的!
路朝夕喜出望外,趴在地上嘚瑟了一阵,然后抓紧把散落一地的书一本本放回原位。
她算过了,如果现在把保险箱拿出来,可能会和送水的宋引碰个正着。
时间不够,而且太危险了。
她决定等会儿把宋引打出公司,再扛着保险箱走!
密码她不知道,但扛着保险箱走她还是做得到的。
洛词的爷爷可是海城上一届话事人,证据交给他绝对万无一失。
路朝夕计划扛着保险箱出公司后直奔墓地,把埋在万宴父亲墓碑旁的证据挖出来,然后就往海城跑!
想着就要为爸爸和洛词报仇雪恨,路朝夕整理书架的时候喜滋滋的。
殊不知万宴已经站在门口看了她好一会儿。
他的嘴边挂着笑,颇有闲情地望着她瞎乐的背影,眼神宠溺且温柔。
就是这样,他自曝证据的目的就是为了看见许久没有开心过的路朝夕。
明媚活泼自信开朗的路朝夕,他真的无时无刻都想拥有。
路朝夕哼着小曲转身看到门口的他和看到鬼没有分别。
明明是大白天,她却觉得被阴森冷意笼罩,心脏骤停的同时全身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