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与那些令人生厌的赤县人基本上没有不同的脸庞带着讨好与谄媚,似乎对于怎么讨好这些老东西十分的在行。曾经只有重大场合会拿出来的海洋心的投影现在却用来翻译那个矮个子嘴里冒出来的叽里呱啦的糟粕。
入龙洋新任的龙王百无聊赖的坐在上,拨弄着那个难得一见的装置,对于元老们在与陆生种谈论什么丝毫不关心。
会议间歇,吉克卜干脆利落的离开了会场,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恶心,让她与陆生种合作,哼。
带着自己的学生一路潜入海洋,就在东海大陆架的不远处的海底,一座宫殿熠熠生辉,那里是潮汐家族的据点,这个老牌的海巫贵族为了一些事情已经内迁到距离大陆十分之近的海底。
门口的夜叉精壮无比,比那些夜叉家族保证精锐供给养起来的夜叉还要威猛。他们看到了乘着水波而来的海巫,直接让开了道路。
吉克卜停留在门口:“老师醒了?”
“是的,刚刚睡醒,家主正在旁边侍候。”
她回头吩咐学生:“就在这里等着,我去见见老师。”
作为上一代潮汐海贤最后的关门弟子,吉克卜真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潮汐海贤对她的宠溺简直类似一个直属的后裔晚辈。
“申大哥。”吉克卜推门而入,撞到了正要离开的潮汐家族当代的家主,他行色匆匆。
“吉克卜贤者,老祖刚刚吃过饭,现在精神头正好,我身上还有他吩咐的事情,您请便。”
吉克卜看着这个曾经对自己关怀备至的大哥这副谦卑的模样,心中感觉到十分的异常,但是作为海洋贤者,她很快调整好了心态,厚重的珊瑚大门推开,巨大的室内明亮而宽阔。
一张魔石躺椅上一个干瘦的身影被厚重的蛇鳞皮压住,吉克卜只能看到那个同样枯瘦的手指正在魔石光滑的扶手上不断轻弹。
“老师”
“小海鲛,有烦心事?”老者吐出的气泡细而小,好像是陆地上老者出了虚弱的声音:“你的声音从来都掩盖不住情绪,陆上的大会不顺利?”
“不,很顺利。”吉克卜像一条游鱼一样,漂浮到了魔石椅子的脚下,坐在椅子旁边她高挑的身材都矮了几分。她抬头看了看老师,有衰老了不少,海蛟引以为傲的独角都带了枯败的气息,不复曾经的耀眼坚实的色泽。
“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就说说。”老者枯瘦的手臂从厚皮当中伸了出来,一如当年一样摸在了吉克卜的头上。
“想不明白的有很多,龙王带着海族的根基撤退,他们却自称胜利。无根无凭的他们真的值得我们信赖?现在为了结交所谓的新盟友,在陆上和海里开始了一场新的横征暴敛,海中的民众尚有不满,更不用说陆上那些饱受欺压的陆生种和两栖种。
他们似乎竟然毫无察觉?!
还有人类,那群陆生种与我们斗了这么多年,我们之间的仇恨真的能凭借一些丰厚的利益消弭?沧虎那个老家伙说用完就把他们抛弃,但是谁能保证他们也不是这么想的?”
“一件件来,我清醒的时间还有很多。”陆潮汐笑了。
“先是龙王和旧贵族的问题,当今的龙王如果不是篡逆弑君得来的王座,我们潮汐说不得还会跟着她一同东撤,但是我们作为老贵族,有我们自己的行事准则,这件事陆申和我生争执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具体原因他作为家主都不能知道,我在这里就不与你细说了。
至于为什么宣称胜利。。。海族的组织形式太落后了。”陆潮汐叹气,随后带来了猛烈的喘息,在吉克卜的帮助下才得到了平复:“我们到现在都是各家族,各部落凑出人口军队上供龙座,这在我那个时代还叫做‘诸侯’。
如今龙王用鲸族守住了东边,就相当于彻底放弃了我们。抛弃了这种中枢弱而地方强的格局,这也就是当今的龙王强势而且有手段,竟然让她办成了。
既然根基已经失去,不宣称胜利,这群无根浮萍的心思会剧烈波动,光是头两年都坚持不下来。龙王东撤留下了海脉和巨大的权力真空,这两年争抢这些就让这里的海族们建立了一个独属于这里的制度,至于这个根基能持续多长时间?”
海蛟巫师摇摇头:“我努努力应该可以看到。”
“既然有了新的秩序,那么为什么不去休养生息,而是越的剥削呢?”
“他们?他们懂个屁!”老巫师这里的情绪稍微激动了一下,换来了更加猛烈的咳喘:“都是固定时间上供的一方豪强,让他们做主入龙洋这已经是极限。但是这群鼠目寸光的东西除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什么都看不到。说是乌合之众都是高看他们。
陆上的反抗应该已经很激烈了?”
“是的,九成以上的音族组织了护庄队抗税,还有大量的两栖类和陆生种村庄被他们挑动与夜叉的征收队生冲突,这次陆上大会的内容有一部分就是讨论要组织精锐的征收队和清收队,对那些抗税的聚落展开报复性的暴力征税。”
“唉,陆上的家,这辈子都回不去了。”老海蛟为了能活得更长一些帮助家族走出这个动荡的时代,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所有激动的情绪最后化作了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叹。最后苦笑一声:“也就是在利益面前,这群混账东西才能联合起来,想方设法。”
“可是这一切最终。。。不是还要给人类做嫁衣?”
“人类啊。。。”陆潮汐对于西边大陆上生了什么还是比较了解的:“寰宇不仁,但是竟然还有这般手段,他们不同于寰宇曾经任何已知的智慧生物,甚至不是寰宇原生的种族。我对他们的了解很有限,很难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人类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