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红色丝线,在血水水柱的喷涌下,竟一根根断裂崩碎,脆弱的好似蛛丝。
张延目睹着这一切的变化,内心一直处在一波又一波的震撼之中。
红色丝线的崩断破碎,让蛟蛇顷刻没了束缚,也再次有了挣扎的力气,不断地撞击着将它围困的透明球体。
咔嚓~咔嚓~!
清脆的破碎声音突然响彻,一道道裂纹出现在球体上,大有随时要崩碎的迹象。
这一幕让张延看的心惊,他不敢多做逗留,立刻挪动着自己的身子,避免透明球体崩碎后被掉落的碎片砸中。
吼!
张延前脚刚刚抬起,还未有完全落定,那透明球体瞬间崩碎,如夜间的星星突然炸开,向着四面八方飞溅着碎片。
张延立刻护住自己的头部,他可不想遭受无妄之灾。
然而,那四散飞溅的碎片就好像是冰块,还未有落地,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没了束缚,蛟蛇摆动着它的身躯,借着顶端的强劲吸力,径直的冲了上去,更没有半分的犹豫和贪恋。
这样的画面让张延是格外羡慕,他也想就此离开。只可惜,接触到了地面的他,无法再继续借用着那股强劲的吸力摆脱困境。
张延没有就此沮丧,他重整情绪,找寻着离开的方法。
但是,血水倒灌的现象没有半点儿要停止的迹象,反而隐隐有加快的感觉。
这顿时让张延眼前一亮,只需血水充盈,他便可浮着水触碰到顶端,从而钻出去。
这个想法出现的刹那,张延便耐心的静等着,甚至迫切的希望血水倒灌的度能够加快,让他早日摆脱困境。
可是,当血水淹至张延的脖颈处时,不仅不再继续上涨,反而以肉眼可见的度退去,其中间位置更是形成了一道涡流,好似那里有着一个排水口,正在排泄走这些血水。
不消片刻的功夫,血水完全退却,仿佛从未生过血水倒灌的事儿。
但是,血水退却之后,张延现那颗原本外壳乳白的玄武蛋,如今鲜红亮,且已经出现了道道裂痕,有种要随时破壳而出的感觉。
不仅如此,在玄武蛋的旁边,还有一枚血红色的珠子,圆滚滚的,很是惹人注目。
张延仅看了三两眼玄武蛋,就被那颗血色珠子所吸引。
也不知为何,当他在注视着那颗血色珠子时,一种被召唤的感觉让他的心神跟着震荡,眼前更是浮现出一张张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其饰、头饰、衣着,几乎各个朝代、时期皆有。
这些人,都曾是死在这儿的张家人吗?
张延不禁在心底默问。
在之前昏迷时,张延看到过许多侏儒老头杀死一人或多人的画面,按照前后所得到的情报,那侏儒老头显然是双手沾满了张家人的血。
如今,那颗血色珠子,应是已故的张家人的血凝聚而成的。
张延从未直白着以张家人的身份自居,皆是默许的态度。现在看到那颗血色珠子,脑海中不断浮现的画面,令张延意识到,无论他是否承认,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这次的经历,已经让历代多位张家人在张延的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无需张延开口承认或否认,张家人的事实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嘶~呼!”
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喷吐出去。
既然无法拒绝和切割,张延决定坦然的接受,而张家人的身份虽然多了一些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同样也多了很多的好处。
譬如,震慑那些氏族!让他们无论明着还是暗着,都不敢再继续动用小心思。
虽然如今的姜柏已经不敢再动小心思了。
捡起那颗血色珠子,张延决定等出去后将其串上绳子,然后佩戴在自己的身上。可这个想法刚刚产生,下一秒便凭空生出几如编织绳材质的绳子,让张延又是震惊又是欣喜。
张延也不拒绝,欣然接受,并将之佩戴在了脖子上。
此事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便是想着该如何离开这儿,以及眼前的玄武蛋该如何处置。
那个铁面男和侏儒老头所透露出的线索和信息太少,但皆有共同一点,便是都曾背刺过张家,致使大量的张家人惨死。
张延摸着胸前的血色珠子,隔着衣服摩挲了几下,开口道:“诸位张家先辈,这颗玄武蛋就此破坏,可否会对这里产生影响?若无影响,便给予我提示,也算是为张家先辈们收取利息了。”
嗡嗡嗡~!
血色珠子在张延话音落定的刹那,便出嗡鸣。
“好,那我便听从诸位张家先辈的意思,砸烂了这颗玄武蛋!”
张延捡起青铜刀,活动了一下身子,高高举起,便要狠狠地砸碎玄武蛋!
“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青铜刀挥动落下的同时,侏儒老头一脸悲痛后悔的出现在张延的面前,他不再漂浮半空,而是跪在地上,哭声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