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之吩咐了手底下的人尽力寻找徐妙音的尸后,自己骑上马往军营方向走去。
漆黑的夜里,他骑着骏马一路策马前行,脑海里不断浮现自己要与江珣争斗的场面。
如今,盛帝在江家的帮助下,渐渐坐稳了这天下之主的位置。
在这之后,江家必然会成为盛帝的心腹大患,盛帝往后不排除有可能对付江家。
只要他这个时候坚定地站在盛帝一边,帮盛帝对付江家父子的话,盛帝极有可能会给他足够的权力与江珣分庭抗礼。
他是有机会的,尤其是在全天下的士族都对江家不满的情况下,他可以得到很多世家的帮助。
心中刚刚涌起一阵热切的期望,可很快就颓丧了下来。
“就是赢了江珣,韩子苒到时候会跟你吗?”他自言自语地说着,“斗垮江家,只会让她再受一次伤害吧?那我做的又有什么意义?”
正当宋砚之脑海里乱糟糟的时候,突然有一道身影闯到了他的马前。
他立即扯住缰绳,勒住马儿,几乎把自己的虎口都扯裂了。
骏马被勒住,不满地打了个响鼻,停住了马蹄。
“对不起,大人,对不起。”马蹄下,那一团身影缩了起来,对着宋砚之连连躬身道歉。
宋砚之听出是女声,皱着眉头,看了周遭一眼,沉声斥道:“大半夜的,不在家中,跑出来作甚?”
马蹄前的人儿连忙说道:“我家弟弟病了,我是出来请大夫的,不料大人路过,惊扰大人的座驾,还请大人恕罪。”
宋砚之听了之后,沉默了片刻,对着身后的护卫轻声道:“这附近的医馆在哪儿?”
他们正在赶往军营的路上,旁边都是些低矮的房屋,宋砚之对医馆的所在不甚熟悉。
“就在前面百来丈处。”一名护卫答道。
宋砚之点头,对着这护卫道:“你带她去医馆请大夫,免得她再惊扰了人。”
这护卫应了一声,立即下马,要带着那女子去医馆。
宋砚之双腿一夹马腹,正准备继续前行,路过站在一旁让路的护卫和女子时,不经意瞥了一眼。
可这一眼,顿时让他愣住。
这女子,有一双眼睛跟韩子苒很像,让他误以为自己看到了韩子苒。
但是,这个女子有些畏怯的神情,跟韩子苒又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随着马儿小跑起来,这女子很快就被抛在了身后。
可宋砚之却是记住了这个女子。
事后,宋砚之让人去调查了一下这个女子,得知是钱塘江一户人家的闺女,并非是刻意接近他的。
宋砚之一闭上眼便会想起那双眼睛,于是暗地里去看了这女子几次。
这女子只是钱塘江一寻常女子,家中父母死了,只剩下姐弟俩靠着叔父的供养过日子。
他接触了几次后,再也没有要回京城的心思。
半年后,在牢中的宋禹希接到了宋砚之的书信,得知他已经娶妻了,心里的一块巨石总算是落下了。
韩子苒和江珣从清江县回到京城后才知晓徐妙音和黄文昇的事。
得知黄文昇也死了,江珣松了口气,这几年,他一直派隐卫调查黄文昇的下落,但却没有孝心,没想到他是躲到钱塘江去了。
至于徐妙音,江珣没有任何感想,只是轻轻留了一句:“可惜了她一身的才华。”
韩子苒闻言,抬眸看向他,一双盈满柔水的眼眸透露出一丝不满的意味。
江珣连忙说道:“当然,都是一些用不上的才华,不及苒儿你,都是实用的本事。”
“油嘴滑舌!”韩子苒笑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