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追着暗林深处浮动着雌性兽人残存的气息。
羽月鳞化的指尖悬停在一株夜光菇上方,荧蓝菌粉簌簌落在一道虎爪脚印上。
“明明自己就够用,还非要拉上我一起。”聿白倚着发光苔藓覆盖的冷杉,腰间红绳随着呼吸轻颤“死鱼,你就这么不放心我单独和阿尧在一起?”
话音未落,三枚冰锥擦着他颈侧钉入身后树干。
“既然什么都知道,就安安静静跟着。”羽月逆光的侧脸泛起鳞纹,撇了眼不愿帮忙的男人,“我不管你接近尧儿是带着什么目的,只要我在一天,你就别想害她。”
“害她?”聿白自嘲,“我现在可不敢。”
“你最好是。”
追着脚印,林中的雌性气味越来越浓烈。
“把它们剖心!为死去的族人血偿!”
远处传来众人愤慨的高呼。
拨开挡住视线的蕨叶,羽月终于找到那些被水尧藏起来的族人。
兽人们在天坑边围成一圈,低头怒视着。
有耳尖的雌性听到草丛这边传来声音,惊恐的看向他们这边,“不好!又有东西过来了!”
可能是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所有兽人都如惊弓之鸟,在听到提醒后都开始拼了命地往山上爬。
这还是水尧告诉她们的自救方法。
“这下怎么办?林曳刚才跟野兽搏斗,已经受了重伤,凭咱们几个没有异能的雄性根本保不住大家啊!”
半山腰处,驮着伤者的白虎雄性发出低吼。
他背上奄奄一息地男人垂着头颅,暗红血液正顺着虎尾蜿蜒滴落。
“林曳?”
听到熟悉的名字,羽月不由心头大惊,立马从暗处跑出来,仰头朝几个雄性白虎的方向看去。
随着白虎攀登的动作,悬挂在染血脖颈上的森白牙骨链赫然显现!
羽月瞳孔骤缩。
当初自己就是拎着它将那个撞椰子壳的傻□拖到河边,绝对不会认错!
可是他不是走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
带着满腹疑问,羽月扬声对山上的兽人们喊道:“我们是水尧的兽夫,鲛人羽月,这个是蛇鹫聿白,大家不用怕!”
老虎们听后,停下动作,回头望向他们。
这里大部分都是没去过祭神仪式,留守照顾幼崽的雌性。
只有包括原身母亲在内的几个兽人,认出了羽月和聿白。
“原来是崽的兽夫,大家不用跑了,下山吧。”
见雌领发话,大家才放下戒备,跳回地面。
昏死过去的林曳也被带下来。
羽月上前查看情况。
发现几天不见,这臭猞猁腿上的伤非但不见好,反而比走时还更加严重了。
他到底是怎么搞的?
老雌领看出他应该是和林曳认识,便领着一个拥有五阶治愈异能的雌性上前,“这孩子是个好娃娃,刚才要不是他突然出现,拼尽全力引着那三头失智狮兽进陷阱,恐怕现在虎族就真的灭绝了。”
“这是我族现有的最高阶雌性,白菁。刚才本想让她替林曳治疗,谁知道这孩子说什么也不肯。”老雌领叹气,“你既然认识他,就麻烦请帮我劝劝他,有什么能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啊?做白菁的兽夫也不丢人呀。”
“我不要。”
昏迷的林曳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不等羽月做反应,他就先一步再次拒绝了被其他雌性治疗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