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眼看着他们进入一片密林。这片林子格外阴森,连鸟叫声都消失了。跟着进去没多久,那几个山族的气息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欢迎来到幽魂林。”忽然传来一道阴森的老者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空气突然变得粘稠,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涌动的烈焰斗气,同时运起幽冥之力顺势一击,一股力波如枭龙出世直击那老者胸前。只听“嘭”的一声,那老者应声落地,我一个箭步欺身逼近,方看清是一亡灵法师。亡灵法师抬起那双骨节嶙峋的手,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声音:“等等,我有话要说。”我冷笑一声,手中的玄霄剑泛着寒光。剑尖直指他的咽喉,丝丝寒意在空气中弥漫。战斗的余温尚未散去,四周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就算是死刑犯,也该有最后的遗言。”亡灵法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那双猩红的眼睛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阳光穿透厚重的云层,斜斜地照在这片血腥的战场上。我环顾四周,至少有上百具山族的尸体横陈于此。残肢断臂散落一地,血迹将泥土染成暗红色。这些都是被这个亡灵法师操控的可怜生灵,他们的生命就这样毫无意义地消逝。
怒火在胸中燃烧,如同一团无法熄灭的烈焰。我身上的气势暴涨,狂暴的能量将他完全笼罩。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连周围的树木都在微微颤抖。
“你知道自己今天必死无疑,有什么话快说。”我冷冷地说道,“若是想耍花招,我定要让你死无全尸。”
体内的力量流转,我现自己的实力确实提升了不少。烈焰斗气和幽冥之力都能维持更久,两种力量在体内完美融合。虽然疲惫感不断袭来,但周围源源不断的暗元素注入体内,再加上烈焰斗气的调息作用,足以支撑双重变身的状态。
为了节省能量,我解除了狂战神甲。虽然它的防御力惊人,但消耗实在太大。玉色的铠甲消失后,亡灵法师明显松了口气,他低声嘟囔:“死都要死了,还在乎死相吗?”
我眼神一凛,他立刻噤声。那张干枯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惧。
玄日飘到我身边,她的声音中带着愤怒:“老公,直接杀了他吧!方才生的一切都是他闹腾出来的。那些无辜的生命。。。”
我转头对玄日笑了笑:“他表示有些话想说。放心,我不会放过他。你先别放蛮白出来,他刚才受了惊吓,你过去劝慰劝慰。容我先把眼前这事处置妥当。”
我不想让玄日在这里,谁知道这亡灵法师会不会临死反扑。如果伤到玄日,那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况且,这里的血腥场面太过骇人,我不希望她看到这些。
玄日犹豫了一下,最终点点头,展开羽翼飞向蛮白藏身的山洞。她离开时,担忧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
我转向亡灵法师:“说吧,我没时间跟你耗。”无论他怎么辩解,今云都必须要死。这种灭绝人性的家伙,不能留。
死灵术士艰难地撑起身子,他的动作很慢,仿佛每一个关节都在出痛苦的呻吟。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凉:“我知道今天难逃一死。只求你帮我一个忙,让我死得瞑目。”
我冷笑:“刚才不是还很嚣张吗?现在装可怜?你觉得我会信你这种家伙的鬼话吗?”
亡灵法师的红色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既然你清楚我是名资深死灵术士,就该明白我们可以用特殊方法向幽域传递消息。以我的实力,有两成把握在临死时施展禁忌之术,召唤冥王之力,同归于尽。”
我心中一凛。想起当初暗影精灵施展禁忌术的场景,那种来自地狱的力量至今让我心有余悸。现在没有绿松石救命,虽然我实力大增,但也不敢小觑来自异界的力量。
他只有两成把握,但我不能冒这个险,特别是在形势已经完全倾向我这边时。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带着遗憾离开。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还有需要保护的人。
亡灵法师继续说道:“我要你帮的事并不邪恶。你对我们死灵术士有太多偏见了,我们并非都是残忍之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选择都有其背后的原因。”
我指着满地的尸体冷哼:“不残忍?那些死去的蝎人和山族又是怎么回事?要不是你操纵了他们的意识,他们会死吗?这些无辜的生命,难道就该为你的目的而牺牲吗?”
亡灵法师叹息一声:“不错,这一切都出自我手。我认罪。我知道今天必死无疑,只求你帮我完成最后一个心愿。”
他的声音不再刺耳,反而因为沙哑而带着一种悲凉的磁性。虽然还不足以打动我,但确实减轻了我对他的敌意。
我眉头紧锁地听他往下说,手中的玄霄剑依然保持着警惕的姿态。
亡灵法师伸手掀开斗篷:“我本名夜鹤。这才是我此刻的真实模样,每个亡灵法师都会因死亡诅咒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他的模样确实吓人。面部仅剩一层薄皮覆盖在骸骨之上,深陷的眼窝中闪烁着红光。枯黄的头稀疏地耷拉在皱巴巴的头皮上,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灰白色。
“是什么让你走上这条路?”我问道,声音中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好奇。
夜鹤开始讲述他的故事。原来他和双胞胎弟弟夜晴都是天玄帝国的灵术师。他们同时爱上一个女子,为了不伤害兄弟情谊,夜鹤主动退出。那时的他们年轻气盛,以为时间能够冲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