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
殿内空气骤然凝固,秦璋额角渗出细汗,那墨玉腰带此刻仿佛有千钧之重。
他忽然撩袍跪地:"臣有罪!"
这一跪让尚未退尽的考生们想要顿足。
秦嘉元回头时,正看见自家伯父以头触地的狼狈模样,顿时脸色煞白。
他有心想要说什么,可同行的考生都只是匆匆看了一下,就急忙退了出去。
就怕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落得个脑袋搬家。
无法,他也只能先行退了出去。
赵承泽看着南平侯这样子,唇角微微勾起。
这些东西自然是他提交上去的,原本也是想等明日早朝与群臣商议此时。
倒没有想到,这南平侯自己就送上门了。
这只是他给皇叔的开胃菜。
皇帝却不急着落,意味深长道:"爱卿再害怕什么?朕只是在说锦王的事,爱卿怎么就跪了?快请起吧。"
秦璋额头上冷汗涔涔,明知道皇帝对他只是试探,可是心里依旧害怕无比。
但也只能嘴硬道:“陛下明鉴,秦氏一族世代忠君,绝不会做出违逆陛下之事。”
皇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指尖轻轻敲击龙案,道:“忠君?爱卿说得倒是好听。”
“可朕怎么听说,南平侯府这些年,似乎和锦王走得太近了些?”
秦璋后背一凉,该来的还是来了,立刻俯叩地,声音微颤。
“陛下明鉴啊!臣府上虽与锦王府有些往来,但绝无二心!若有半点不臣之心,臣甘愿受千刀万剐!”
皇帝冷笑一声,缓缓从案上拿起一份奏折,丢到秦璋面前。
“那这份密报,爱卿如何解释?”
秦璋颤抖着手拾起奏折,只扫了一眼,便脸色煞白。
那上面清清楚楚记载着南平侯府与锦王这些年往来的情况,尤其是南平侯这些年用尽手段疯狂敛财。
上面居然还有他们私下放印子钱的情况。
这是他们明明做得这么隐蔽,太子又是如何找出来的?
而他们所敛财过来的银子,大部分上交了给锦王。
这些银子用来做什么谁也不得而知。
往小了说,锦王只是贪财了一点。
往大了说,锦王这是要拿这些银两打造军队,想要造反!
那这事可就大条了,南平侯府是他的同伙,绝对逃不了责罚。
尤其是锦王还私藏铜矿,光这事就足以找他问罪的了。
“这……这……”秦璋额头冷汗涔涔,脑中飞思索对策。
皇帝冷冷道:“怎么,爱卿是想说,这也是被人陷害?”
秦璋咬咬牙,忽然重重磕头:“陛下!臣有罪!”
“臣确实一时糊涂,受人蛊惑!但臣绝无反叛之心,只是被逼无奈!求陛下开恩!”
皇帝眯起眼睛,语气森然:“哦?爱卿的意思是,锦王逼你做这些事?那爱卿说说,锦王是怎么逼你的?”
秦璋一时间有些噎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出卖锦王。
他以锦王合作多年,很多事都要仰仗锦王。
这次太子要针对锦王,而他只是无辜受牵连的那一方。
可他也不敢把锦王得罪得太死。
万一锦王没有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