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累不累?要不休息片刻,和我聊聊最近生的事?”
她说这话就是客气。
因为从五皇子逼宫到现在,他们马不停蹄连轴转了整整十天!
忙到连坐下喝口水说两声闲话的功夫都没有!
萧长渊还要腾出功夫来批改奏折,不累才有鬼了!
不想男人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后继续低头批改奏折,不咸不淡地开口:
“不累。”
白清嘉:“……”
见鬼了。
她不仅猜错了这家伙的精神状态,还听不到他的心声了!
“太皇太后,让我们晚上去她宫里吃饭。”白清嘉干脆甩下这个重磅炸弹。
果然,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萧长渊批改奏折的手一顿。
他都不用抬头,白清嘉就能猜到头遮挡的阴影下会是怎样的表情。
白清嘉打开食盒的盖子,让蒸鸡蛋羹的香味散出去,同时认真解释:
“你和太子的性子,相差很大。熟悉你们的人,只消看过你们的眼睛,就能知道你不是他。你刚登基,皇位尚不稳固,当真想冒这个险吗?”
萧长渊沉默片刻后,才轻轻搁置下手中的笔,挑眉看她:
“说了这么多,你就是想让朕将太子放出来,让朕消失,不是么?”
“当然不是!”
白清嘉虽然听不到这位的心声,却能顺着萧浩和太子的做事逻辑,猜到他的心思,
“在我眼中,你和他们两个,都是这具身子的一部分,如何分得出谁是谁?
只是如今我是皇后,你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这么说,是担心你被识破而已。”
萧长渊淡淡瞥了她一眼后,不咸不淡地说:
“他们两个做的事、说的话,朕都知道。在太皇太后宫中装装太子,对朕来说不过是手到擒来的小事罢了。”
白清嘉迅而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
“所以,你可以共享他们两个的记忆?”
萧长渊,似乎和萧浩还有太子格外不同。
太子和萧浩互相无法知道对方出现时生过什么,萧长渊却像是个隐藏在暗中的窥伺者。
男人把手边的奏折搁置在旁边,似乎总算对这个话题多了点兴趣,意味深长地说:
“是啊,所以朕知道,萧浩依赖你,更多的是将你当做照顾他长大的小姨的替代品。
太子接近你,只是因为你讲的故事,与他小姨讲的故事都同样精彩。”
这样的猜测,那天在宸宫时,白清嘉就想到了。
她自认从没将太子和萧浩放在心上的,可听到如此确切的回答后,还是难免心中一痛。
她扯了扯嘴角,靠坐在旁边的椅背上:
“所以呢?你接近我,又是为的什么?”
萧长渊就是太子人格中充满复仇的影子,满心憎恨和杀意、暴戾和凶恶。
但这样的人格,在对亲爹、亲娘、亲兄弟下手后,竟然放过了她这个总惹他生气的女人?
白清嘉可不相信是这家伙良心觉醒善心大了。
萧长渊饶有兴致打量着她,唇畔笑意更深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