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谎言,那也是天使一样的谎言,至少这让我心中的负罪感减轻了大半。
一个中年男人和医务人员一起走进了病房。我坐了起来,而阿纱嘉却没这个自觉,她我行我素的躺在旁边,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
我尴尬的看了她一会儿,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将注意力转到了那个中年男人身上。他身上有领导者的气质,和某个已经逝去的人一样。
果然,他便是接替休斯的公共政权行政院议员,也是曾经在那个秘密的太空站里,坐在幕后聆听我和休斯沟通交谈的人之一。从他的表述中我得知,休斯的死似乎早已被算在了可能的损失之中,毒烟的刺杀行动并没有对我们之前的计划产生什么影响。
我对这种冷冰冰的谋策产生了一丝厌恶感,仿佛在他们眼里,人已经变成了纸面上的数据乃至任意驱使的棋子。可无法否认的是,这即代表了效率和理性。
对方带来了新的保镖,准备和我一起上路,但是我拒绝了。因为我信任休斯,却不信任他。这或许夹杂着一点我无声的反抗,因为我想让他们知道,人并不是可以随意置换的工具。正是因为人有人性,所以有的人是你们无法取代的。
我的右脚至少还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培育完毕,于是我勉为其难的坐上了轮椅。这种自动轮椅设计的相当精巧,一个按钮就可以将它折叠成手包大小的程度,据说和太空电梯用的是同一种纳米材料——公共政权倒是非常舍得花钱。
本来想要去看一看休斯,但是公共政权的人告诉我,他的遗体已经在一天前离境了。
我和休斯本来或许能够成为朋友,但现实并没有让这一切生。他死在了一场并非针对他的袭击里,也没能留下任何遗言。
我希望至少自己有机会参加一下他的葬礼,对他的家人表示一下自己的遗憾。
公共政权的人在城外给我准备了两趟用来换乘的小型浮车,想要藉此帮我们掩饰行踪。我和阿纱嘉从医院出,转了车,一直开到了城外的森林里面,然后丢下了交通工具。
罗格纳早就在这边等着我们了,阿纱嘉驾轻就熟的骑到了它的身上,我也学着这么做了。它庞大的体型很轻松就能乘上我们两个人,背后的甲壳尖刺之间也有着足够人骑乘的缝隙。
只不过,当它跑起来的时候,差点把我的骨头颠碎。
我曾经在游乐场里骑过马。在有脚蹬和马鞍的情况下,像我这种新手必须要将身体努力撑起来才能抵消颠簸感,所以在那个时候我觉得骑马是特别不舒服的事情。
而现在我现,马匹果然是上千年来人类用心驯服的代步工具,宽厚的马背和有蹄类动物奔跑的方式,都极大程度的增加了骑乘的舒适性。
可是罗格纳却是在以狼的姿态在飞奔,它流线型的身体在奔跑的时候简直是在以波浪的形态在运动着。想要不被它甩下去,我就只有紧紧地抓住面前的那根背刺才行。它每次着地都会震的我上下牙关猛撞,这时候要是开口说话大概会把舌头咬下来。
阿纱嘉倒是展现出了惊人的骑乘技术,她坐在我前方,一只手很随意的抓着罗格纳坚甲之间的缝隙,整个身体柔顺的就着罗格纳身体的起伏调整着姿势。
最后我好歹是用能量护罩给自己做了一个力量的缓冲层,这才坚持了下来。阿纱嘉在我放出能量的时候警惕的回头看了一眼,随后若无其事的把头扭了回去。我看到她肩膀在微微颤动,这家伙一定是在偷偷笑话我,我气急败坏的想。
罗格纳的度和普通浮车比自然是慢了不少,但它却可以从没有开过的林地之间轻松穿过去,所以整体而言也并没有比预计花费更多的时间。
一整天的时间被我们丢在了身后,一座孤零零嵌在山间的庄园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这座庄园占据了一大片土地,从我所处的半山腰向那边看去,单是能够容纳数十辆浮车的停车坪就有六个。周围三座山的山顶也有着类似于了望塔式的建筑,如果我们不是骑着罗格纳从林地穿过来,而是乘坐浮车的话,应该早就被观察到了。
我用能量将自己浮起来,飘在前面,阿纱嘉领着罗格纳跟在我后面。我们就这样走了十几分钟,不远处就传来了能量波动。
果然是我的能量吸引到了警戒的人员,如果毒烟说的是真话,负责这边防御的应该就是幽鬼和食影者的人,他们很容易就能察觉到我的能量。
三个战士模样的人出现了,他们全副武装,装扮和【神都】中的时候一样。当他们靠近的时候,我似乎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
「啊!你来了!」为的那个家伙叫起来,「没事了!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