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天赐愁眉苦脸,“安平她下朝就走,面都不跟我见,我想去说清楚估计都无法可想,你们是知道的,我哪里跟她情投意合的糊涂账?如今只有去求求皇上,皇上怜悯我南巡定州云州治理水道有功劳苦劳,折损我些颜面,看是否能将婚事作罢!”
陈雨笑的有几分神秘,“其实,你是想岔了,皇上刚才跟安平公主一唱一和,显然并不想你去反驳,皇上难得龙心大悦,你去触其霉头,恐怕不是个好主意,再者这事是公主提出来的,皇上正中心意,无论如何,都不会去驳回公主。”
他的话确实说到耿天赐心里。
他不是没跟杜宇推搪过,只是,杜宇以为他喜欢自己表姐,加之安平宽容,倒反过来说随便他纳妾,只要娶了安平就行。他真是有苦说不出。
要说是为了当年的甘草一直不娶,那也不尽然,这麽多年,也该放下了,只是要娶安平的话,想到曾经那些旖旎的春梦图画,总会觉得索然无味。
陈雨声音更小了些,“我倒是觉得,既然现在是皇上要娶後,那恐怕,你去恳求那位‘皇後’,倒是比去求皇上更管用些!”
耿天赐点头,“你说的是,皇上既然还搞不定皇後,我去求皇後,若得只言片语,恐怕更有用!”
陈雨递给他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自然,不过,皇上或许未必情愿你面见皇後,耿大人还是小心些吧!”
耿天赐抬头,认认真真看了他一眼。
待众人散去,耿天赐也早已急急忙忙不见了踪影。
陈雨不慌不忙往殿外走去,出了宫门,顺着护城河慢慢溜达。
他此时早已换了副表情,不似刚才那般八卦的模样,整个人安静的像河边的柳树。
他走到一个在河边钓鱼的斗笠男身边站定,往鱼篓里看了一眼,果然,一条都没有。
“大哥!”
男人手一颤,没有说话。
“我之前已打听过了,宫里那个孩子被囚在云霞殿,确实是跟小豆芽差不多大!”
只要想想有那麽一个孩子,是甘草为他们三兄弟生的,有三分之一的可能是他的儿子,他就激动不已。
“她呢?”
陈栋声音一颤。
陈雨又讷讷道,“她……好像……真的在宫中……”
“只不知在哪里……”
“他好像对此事极为小心,安公公守口如瓶,不肯告诉。我连问了许多小宫女,她们都不知情,这事,恐怕只有杜宇的亲信才知道。”
陈栋终於懊恼的收了竿,叹了口气,半天说不出话来。
“都怪我……都怪我……若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