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好兄弟耿天赐倒是比他更加年轻,但他知道,他们都算不得幸福,前半生他一直追逐爱情,後半生又将那女人的大女儿当做亲女儿教导,一丝不苟,只为了能偶尔见那女人一面。
唉,他们之间的事,他也说不清楚。或许那个傻老小子觉得自己挺幸福?
至少,他比耿天赐强一点,他跟胭胭还有妾书不是?
可是胭胭还肯原谅他吗……
他已经走了很多地方,怎麽也没有找到十几年前被他赶跑的胭胭。也许女儿知道,但是她并没告诉他。
他骑着一匹瘦马,缓缓走到了鄂南。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後一个地方了。
自从中兴起来,莲华阁主蒺藜和二位郎君为了从江湖和商业支持帝国,便将莲华阁迁移到了天元。而鄂南的旧址,便成为真正荒废之地。
只是数十年过去了,那闹鬼的传说依然还在。
他下了马,沈沈叩了叩门,似乎丝毫不畏惧那幽幽的鬼火和远处诡异的灯笼。
也不知叩了多久,门开了,露出一张妇人的脸,白与尚未苍老的脸极不协调,在灯笼照映下越诡异,毫无妩媚美艳可言。
赵丹元却是热泪盈眶,“小生夜访荒山……姑娘你,是狐仙吗?”
深宫之中,一张大床春被凌乱,散着云雨後的暧昧香氛。
杜松霖将女子抱在怀中,激动的难以平静,“真好,你终於是我的了……”
赵赵窝在杜松霖怀中,低声道,“我将自己给了你,再也没有遗憾了……”
她轻轻叹息,“我想过了,我这一世,责任太大,能够完成我和娘亲的理想已经风险很大,我这辈子是不可能等到公开坦承自己是女子的那天了。”
颁布法令已经遭受了各种抵触,反弹至今激烈,她这辈子唯一能做到的,是铺平这条道路,让自己的女儿将来能够正大光明的坦承。
“我这辈子没有办法跟你成婚,松霖,你明天离开这里吧,你在这帮了我这麽多年,我已经能独当一面……我已经开了女科,想来,凤仪妹妹她们以後会接替你帮我的。”
虽然说出这些坚强的话,赵赵还是留下了眼泪,那一刻她想到了妍姨。
小时候母亲曾经带她会莲华阁秘密接受教诲,她是那麽羡慕那位光彩照人的阿姨。
她看上去那麽意气风,她的夫君都很爱她,从来也不像她之前见过的那些女子,像枯萎的花朵。即便是她的母亲,也从来不能跟在父亲身边光明正大的出门,只能称自己为贱妾。
“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