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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云去戈起(第1页)

朦朦胧胧中,折翎听见有人在耳边呼喊。欲睁眼看时,只觉得双眼似坠了铅块般沉重难开。将一口气攒在喉口勉强嗯了一声后,耳力仿佛也灵光了许多,再试图活动手指头颈,却依旧不能挪动。

巧云见折翎虽有应声,但闭目不动,心知其药力尚未全退,在他耳边低低喊了声「廿三郎」,接着便落下泪来。折翎听清声音所属,面上又觉有水滴落,心中疑惑。身子难以动弹,便把心思转的飞快。待记起自己无知觉前生的一切及巧云的最后一句话语,心中暗叫不好。欲提真气驱毒,却现经脉中一丝异样也无,心内急如火焚,怎奈毫无办法。

巧云轻抚折翎面庞,将适才做的事细细梳捋了一遍,觉得毫无差错,遂起身将床头所挂金灯点亮,附身道:「廿三郎,金灯我已挂好。那夜江中绣船之上,我初经人事,未能尽意服侍。今日,就让我好好弥补。」言罢,悉悉索索为折翎宽了衣物,又将自己脱个精光,俏生生立在床榻边上。

此时天已微明,雷收雨歇。屋内烛火不红,金灯难灿。巧云独立,面粉唇朱、胴体嫩肤、椒乳蛮腰、背腿无暇,犹若初破茧之蝶,美不胜收。折翎裸身僵卧,目不能视、耳畔无声,却有一袭淡淡香气飘进鼻腔,氤氲不散。俄顷,折翎觉下身自冰冷转为火热,似是有人以口相就。未几,自那昂处始,由点及面,僵直化作酥麻,指端竟可微动。又数十息后,下身自热复冷,倏忽变作滚烫,阴阳交合、无隙无间。折翎只觉周身力道一点点回复,丹田之中生出一缕阴柔之气,将本来的真气密密缠绕起来。小腹之下,双腿之间,畅爽无比。又过一刻,那缕阴柔之气渐渐融进了折翎丹田真气之中,牵引着在体内转了个周天,而后便在肺脉之中不断往来徘徊,一点点将伤损医复。

折翎虽知巧云所行于己有益,但既不知巧云何处习得此等功法,又不知此法是否会令其自伤,心中甚是难安。暗暗将身上所聚微力凝在眉下掌端,瞠目起手,一把按在巧云跨间。

折翎只觉得手心烫,定睛看巧云全身泛着淡淡红光,就连双目也是赤红。

折翎大惊,喉头一紧,挤道:「云儿……你……」

巧云见折翎醒转,嫣然一笑,面上眸中透着说不尽的平安喜乐;动作不停,如同骑在匹烈马上一般,空中长飞散、胸前波涛翻涌,整个人散着道不出的媚惑妖娆。

折翎望着巧云双眼,自己眼神渐渐迷乱,陶醉其中难以自已,渐渐不知身处何地、今夕何夕。或是良久,亦或转瞬,折翎体内真气若江河入海般重归丹田,肺脉伤情尽复。正恍惚间,忽有一片温热扑面洒至。折翎醒神,只觉得鼻中淡香骤减,取而代之的是血气腥膻。大惊下抬眼去看,只见巧云七窍流血,正软软倒下。

折翎跃起将巧云搂在怀中,只觉五内俱焚,大喊道:「云儿!怎会如此?为何如此?」

巧云瘫软在折翎怀中,平静微笑道:「廿三郎,我服了剧毒,生机已尽。你莫出声,且听我讲。」

折翎眼红心碎,连呼「为何、为何」,不迭点头。

巧云艰难喘息几下,续道:「我以为能当面对你说明一切,但最终还是难成。

我已将所有事情书为一信,待我死后便会有人送至。孟门、诸葛砦、花溪峡外宋人、金人因何而至此地及我心中一切,俱在信中……廿三郎,但齐心守砦御敌,切莫为难我砦中门人!」

折翎趁巧云说话,将手按在她背上的至阳、命门两穴,欲以真气为她疗伤续命。不料真气所至,穴移脉碎,竟是无可进处。不由心间绞痛,双泪长流。

巧云见折翎流泪,欲伸手为其擦拭却因无力抬手而不能。遂自嘲一笑续道:「廿三郎莫悲!我这一生所为,除许身于你外,皆非自己情愿。生,恐永陷愁结欺瞒而不能自处。如今一死,家国大梦再与我无干,倒是轻松写意。只是,我这心中却怎也舍不得你……」说到此处,口中又涌出一口黑血。

折翎只觉怀中人呼气越火热,可身子却冷如冰冻,知其随时弃世,于是也不管有无用处,径自把体内真气催到极致,将巧云罩在其中,希冀能多留她哪怕半刻一时。

巧云一口血吐出,只觉双眼难开、疲累欲睡。混乱迷目中呢喃道:「廿三郎,那酸浆中有毒,永远不要再喝……箭营之中,有我……有我孟门门徒……晓月与娜娜,皆不可信……娜娜……娜娜她……」吸一口气,再无动静,香魂一缕,散去无踪。

折翎不言不语、不挪不动,如一尊石像般凝视着怀中的巧云。毫无表情的脸上空余两道泪痕,眼中却再无热泪涌出,只有雄浑的真气仍在源源不绝的往巧云的身子上扑过去。巧云已死,真气滑过她的身子往四边散,将床帐与金灯打得摇摆晃动,如同二人仍是在秦淮舟中一般,赤身围衾相依相偎,于天微明时看双燕衔泥。

东方红日初升,温暖日光将林间云雾映做缕缕红纱,层层叠叠笼罩在坪中苍翠之上;远近高低,传来鸣鸟振翅、窜兽折枝之声。砦子三坪二十余层台之中,皆有衣白之人鱼贯而出,各成队伍往折翎巧云所在中坪聚集。两刻之后,屋外已是密密站满了人众,皆缄口不言。王砦主与两名男子站在最前,正对房门,满脸肃穆。王砦主身后,约有百五十众,俱是青壮。立他左那人年过五旬,身高五尺,五短身材,面庞黝黑。无论气质样貌,均是田间地头常见老农。他身后只立了五人,个个气质与他相仿。右那人是个年轻后生,浓眉白面,望之可喜。他身后所立人数最多,却是非妇即幼、非老即残。

安鸿早就携魏庆、晏虎、高诵候在坪口,待王砦主上坪便来到折翎门口,背房面众站定。白衣砦众排班列位之时,虽无人说话,但脚步声亦是颇为嘈杂。待一切清靖后,折翎房中的布幔吹动之声便凸显在安鸿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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