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豹仔细一看,图上的那个小圆圈果然有改动的痕迹,只是改的非常巧妙,不仔细看根本现不了。「这……这……」王豹张目结舌,不知如何解释。
「这你个屁!咱家的八千精骑全钻进你这个圈圈里了!」张永越想越气,脸上泛起了浓浓杀意。
「公公……」王豹一下子从春风得意转落为死期将至,他不明白为什么徐海千辛万苦弄来的防御图上为什么会有改动的痕迹?这图被自己视若瑰宝寸步不离身,怎么会被人改动呢?啊!春宵时分……王豹恍然大悟,大骂道:「贱人……」
「混账!」可怜王豹到死都没骂上一句完整的,就被张永拍碎了脑袋。
王豹死了,被挂在旗杆上祭旗,骨头碎裂得不成人形,身上的皮被太阳一晒海鸟一啄,很快便裂开口子,一块块带着血肉的碎骨从体内滑出,最后只剩下一块血淋淋的人皮。
「混蛋!」王虎一拳打在案台上,恶狠狠的骂道,「这阉狗也太狠毒了,落在他手上竟连个全尸都没有!」
王翠翘不语,只是一个劲的哭,哭得是带雨梨花楚楚可怜。
「哭哭哭,哭什么哭,怎么他死了你比我这个亲哥哥还伤心!」王虎怒骂了一声。
「呜,妾身哭的不是豹弟,而是我们以后的路子,唉,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八虎是投也不是,反也不是唉!」王翠翘掩着梨花泪面,悲凄的哽咽道。
王虎听她这么一说,心中猛的一震,「这倒也是,八虎的手段别说是你,连我都渗得慌,唉,这造反指不定哪天我们就落到阉狗手里了,那时可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唉,我们没有坐天下的命呐!」王翠翘幽怨的叹了一声。
「罢了!这天下我不想争了!」王虎受激不轻已心生退意,道:「待会我把世子绑了送去给张永,不说讨什么赏了,只求他能给条生路!」
「呜……那更是死路一条……」王翠翘不觉哭得更加悲戚了。
「那可怎么办呐?!」王虎丧气的叹道。
王翠翘见已经勾起了王虎的绝望,便怯生生的说道:「虎哥,妾身倒有一计记,不知虎哥是否肯依?」
「快说!」王虎已经陷入深深的绝望中了,这时哪怕是一根稻草他都会拼劲全力去抓。
王翠翘暗暗一笑,道:「虎哥,这次苏州的官军大败损失了一半兵马,那些胆小如鼠的富商都坐不住了!尤其是那富苏半城,现在都已经一车一车的往外运家产了!」
「你的意思是……干他一票?」王虎嗅到了话里的意思。
「对!干他一票!」王翠翘斩钉截铁的应道,「官军新败,城里的治安一定宽松,虎哥只要带几十个身手好的亲信去便可得手,到时候我们拿着金银远走他方,过富甲一方的生活多好啊!」
「这……这办法好是好,只不过水寨里有这么多弟兄呢,不可能带他们一起走吧?」王虎有些犹豫。
「虎哥糊涂啊!这时候还讲什么道义啊!咱们既然都不想坐这天下了,那还要他们干什么?」说着,王翠翘俏眼含春,妖媚的俯在王虎耳边继续道:「到那时候,妾身和那位如花似玉的慕容小娘子可都是您的啊!」
王虎看着王翠翘那张狐媚的俏脸,露出了淫荡的笑容,「好!就依你说的办!」
月明,星稀。
宋仕卿独坐在案台前把玩着一副墨玉象棋,这象棋是王翠翘白天托人送来的,颗颗都是上等墨玉制成,价值不菲。他不明白王翠翘为什么要送自己这么名贵的象棋,是讨好自己?还是在暗示自己乖乖的做好棋子呢?
「殿下喜欢吗?」宋仕卿沉思过度,竟然连王翠翘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