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拉忽神色凝重,半晌不语。
“怎么?”丹绮丝问。
奶拉忽沉吟着,对丹绮丝道:“今夜施法已毕,此事就暂且消停一阵子罢了。”
“姐姐怕了?”丹绮丝盯着她道。
“魔君素来狂妄,只要他想,怕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迷楼的禁制防大难防小,未必拦得住他,倾天阵又是万万不可有半点差池的,我们且观望些日再说。”灵妃沉声道。
丹绮丝轻叹了一声,收起手中奇珠,突地如魅飞起,眨眼无踪。
“这女人的身法竟是如此了得!修为怕是不俗!”小玄心中一凛。
奶拉忽默立片刻,将手中的怪轮及一十三杆大幡收入法囊,亦拔身飞起,消失在玉李林中。
四下暗了下来,林心的那棵玉李血色渐渐褪去,复归原貌,于月色中瑞霭氤氲洁净无瑕。
“不知他们是邪宗的哪一支?”小玄心中悄忖,思量再三,但觉迷雾重重:“这迷楼之上,魍魉魑魅还真不少,明面上景致如画,实则处处暗藏着隐秘与危机,往后更须处处留神,时时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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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玄回到雍怡宫中,这时已过了丑初,皇后早就梦入香甜,里屋当班的几个大小侍娥亦皆睡得正沉,遂脱了衣袍,将兜元锦收入如意囊中,轻手轻足地钻入金霞帐中,悄悄躺下。
他奔波了大半日,这一觉睡得甚酣沉。
不知过了多久,迷糊间忽察手臂抱空,张开眼睛,枕畔已不见了皇后,因屋中帷幕深垂,不知时辰,瞧见珰儿就在帐外,遂懒懒问道:“什么时候了?”
“巳初呢。”珰儿答。
小玄心中奇怪,皇后惯睡懒觉,鲜有这么早起的,便又问道:“皇后呢?”
“娘娘去后苑了。”珰儿道。
“这一大早的去后苑做甚么?”小玄随口道,重新合眼,继要再睡。
“娘娘说,要去瞧瞧那个住在瓶子里的小桃精。”珰儿道。
小玄心中一跳,猛然间睡意全消,从被中坐起身来。
“皇后向来都懒得理睬夭夭的,今儿为何要去找她?”他心中暗忖,琢磨了片刻,生怕夭夭受委曲,赶忙起身,草草洗漱,便即赶往后苑。
小玄到了后苑,迎面撞见两个内相,遂问:“皇后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