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将立于城头,注视着底下的车队,慢声攀谈。
“这批东西,乃太子从天相宗得来,此趟伤了好些人手,甚是不易,兄长可得千万仔细。”蟾蜍精肃容道。
“天相宗?”小玄心中一动,立时想起在仙灵大会上遇见过的点金圣手钟晋及后来在葛家庄遇见的天残老君越于安来。
“为兄办事,老弟还不放心么!”猞猁精笑道。
“太子特意吩咐,此处存放的物资愈来愈多,日后皆要用着,不容有失,但有差池,拿头去见。”蟾蜍精依旧神色凝重。
“老子这里,哪路神魔轻易敢来!”猞猁精傲色道,“太子终于动天相宗了,可是越老儿引的路?”
“天相十一岛中机关重重,法阵极多,如非有越老儿里应外合,这趟还真不容易。”蟾蜍精道。
“如此这般,天相十一岛可是……”猞猁精斟酌地问。
“同别处一样,鸡犬不留。”蟾蜍精森然道,“太子不动则已,动则雷霆万钧,哪回不是如此!”
小玄吃了一惊,心中悄忖:“看来天相宗吃了大亏,他们的人素为皇朝所用,岂非等同是皇朝的损失……”
“太子惊才绝绝,方能深得皇上器重。”猞猁精点头称赞,抬手拈了拈脸上那长针般的胡须,接道:“天相宗能耐有限,又出了反骨之徒,只能自怨命舛运蹇!”
小玄听得云里雾中,心中疑思:“这两人口中的皇上与太子,不知是哪方哪国的?”忽见城墙下方押来一辆巨大的车子,车上捆着只大笼,栅栏上贴着道道符箓,笼中软软地趴伏着两只大鸟,羽翎微微光。
“团团!圆圆!”水若低呼。
两只大鸟正是遗失的灵鸾,不知是因为受了伤还是给什么秘法制住,形姿萎靡,身上羽翎的光色亦黯淡了许多。
“那是何物?”猞猁精问。
“小弟护送太子过来,适才在海上无意间撞见的,瞧着甚是不俗,便信手擒了。”蟾蜍精吐了下长舌道。
“可是灵鸾么,这等光色,非是凡物!”猞猁精啧啧赞道。
“小弟许久不见兄长,此趟来得甚急,未及准备手信,只好将这对灵鸾献与兄长,还望兄长莫要嫌弃。”
“老弟有心了!”猞猁精喜道,忽问:“太子可要上岛?”
“太子日理万机,哪有闲暇工夫。你这破地方又啥都没有,太子怎肯耽搁!卸完东西就走。”蟾蜍精道。
“听闻太子近日身子微恙,吾寻得一样疗伤宝贝,要献与太子!还烦老弟你代为禀呈,请太子上岛略作歇息。”猞猁精道。
“太子什么宝贝没有,岂用得着你张罗。”蟾蜍精嗤了一声道。
“吾冒死方才寻得这件疗伤宝贝,实是非同小可呐!”猞猁精道。
蟾蜍精哦了一声,目含询色地望着他。
猞猁精小心翼翼地从袖从摸出了只玉色细颈瓶,道:“崇恩帝君门下百宝娘娘的夫君在云州平叛,中了巫帝遗宝岁月邪杖,崇恩帝君为救其性命,特命青霄神君往南海七宝洛迦山,向观世音菩萨求得一滴甘露。前日途经附近,教吾得知,便设法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