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道:“怎么不高兴?那也是我师娘啊!”
紫缘微笑道:“何止师娘,还是岳母呢。”
文渊苦笑道:“看起来,我是最后知道的了?”
紫缘笑道:“看来是了。”
文渊低声道:“我怎么解释你和小茵才好?这……这我真头痛了。”
紫缘微笑道:“照实说啊!你对任先生不也能说得很自然么?”
文渊大窘,道:“连你也开始看我笑话?你都知道‘何止师娘’了,这……这哪能相提并论?”
华夫人正搂着华瑄,思绪纷纷,忽然望见文渊、紫缘悄声说话,当下说道:“渊儿,你且过来。”
紫缘抿嘴一笑,转过身子。文渊硬着头皮走上前去,重新向师娘请安。
华夫人轻声道:“你的本事学得很好啊,谁教你的?”
文渊苦笑道:“师娘说笑了,徒儿当然是向师父学艺。”
华夫人微笑道:“嗯,你知道认师父学功夫,怎么不认得师娘?”
文渊身子一僵,赫然想起他护着华夫人下楼之时,言语间错把她当作年轻姑娘,又是一路搂抱过来,甚至直到华瑄叫了出来,才知道她衣裳不妥。前后算算,亵渎师娘的地方委实不少,不由得冷汗涔涔,一时尴尬得不知如何解释。
向扬见他如此,惑然不解,低声道:“怎么了?”
文渊声音压得更低,头要栽到地下似地说道:“我至少冒犯师娘三大罪状,呜呼哀哉!”
向扬愕然道:“岂有此理!你……你又怎么了?”
小慕容已听华瑄略述前情,推想文渊的性情,早已猜得整体情况十之八九,眼见文渊战战兢兢,当即替他解围,笑道:“夫人,你也别太责难他啦!你想,他既看不见你,又只来得及听你说几句话,就得赶着打打杀杀了,怎能认得出夫人您啊?”
华夫人微微一笑,道:“他连打打杀杀的声音都能听得分明,我的声音便听不出来?”
小慕容笑道:“啊呀夫人,这是当然的啊!”
华夫人道:“哦?此话怎讲?”
小慕容盈盈一笑,道:“夫人芳华正好,光听声音,谁也只会当是位年轻姑娘,他又是个书呆……”眼珠往文渊一飘,笑道:“……怎想得到是师娘呢?又如果换作是我蒙了眼睛,只用听的……”
华夫人道:“嗯,是你的话?”
小慕容笑道:“本该是要叫妹子的,又怕把自己叫老了,只好叫声姐姐。现下我看见夫人啦,若不是知道您的辈分,我还是要叫姐姐呢!”
历来女子听得年轻貌美的褒美,脸上反应如何,各不相同,心里却没有不受用的。华夫人摇头笑道:“什么姐姐?真是胡诌。”但神情自然开怀。小慕容忙道:“哪里,我可是从来不胡说八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