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北郊山村的丰收季已到了最后一天。
傍晚时分,天气虽已经有些转凉,但山村里一座座低矮的砖瓦小屋那干净整洁的木窗,都被一支又细又长的竹竿撑开。屋里屋外,都洋溢着山村孩子的欢声笑语。山村远处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小路的旁边,是一条波光粼粼,清澈见底的小溪。溪边绿树成荫,姐妹俩在这美好的时光里,悠闲自在的漫步于这弯曲小路,浏览着这个小山村子。
只见芷怡手上提着一个小酒壶,娇俏的脸上已微见红晕,显得已是有几分酒意。心怡见状笑道:“小丫头,你喝这么多酒,脸上这么红,眼看就要醉倒,晚上要怎么去村里看杂戏啊?今晚可是最后一场了,你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怎跟村里那些老酒鬼一样,还没到晚上,就忍不住喝了起来呢?”
却听芷怡带着几分醉意,哈哈笑着说:“姐……你可真有趣呀!村里那些老酒鬼跟我能比吗?师父教我们我们自小苦练武功又是用来干嘛的……”
芷怡说着说着,运起她那已有六七成火喉的峨嵋元霞功,运转于五脏六府,接着内力一逼,忽然头转向小路旁,樱唇圆张,“哇”的一声,却是将那先前所喝下的酒,都吐在了小路旁的草丛里。接着将内力又于周身穴道一转,顿时又神采亦亦,彷佛出淤泥而不染似的,迎着晚风,得意的嫔婷而立。
见到芷怡这一连串的表演,心怡脑子里一阵晕眩,指着芷怡道:“你……你……师父教我们……”心怡话还没说完,却见芷怡低头看着那丛倒霉的小草,颇为懊恼的自言自语:“唉……功力不足……还是功力不足啊……这怎么连中午跟驿站老阿婆买的鸡蛋糕都吐了出来呢……还要再修练……还要再修练啊……”
心怡一听之下,愣了一会,接着也不管芷怡的叫唤,头也不回,独自默默的往山村里走去。因为再不走,她可能忍不住就要暴起伤人了……
回到丹房,草草的吃了晚餐之后,见天色已暗,姐妹两人就一起来到了村里的小市集。
刚走到了小市集里戏班子的帐篷附近,就见一个年约四十许,大姐模样的女人与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对她们笑了笑,那大姐模样的女人说道:“两位妹妹,你们也来了,欢迎欢迎啊。”
心怡对那大姐微笑着点了点头,摸了了摸那小女孩的头微笑道:“小蝶你今天乖吗?”抱起那小女孩,笑道:“来,姐姐带你去买炒豆糖。”说边说着眼神边看向女人垂询。
女人笑道:“去去去,这小ㄚ头这几天运气真好,天天有炒豆糖吃。”
心怡抱起那小女孩亲了一口,笑道:“炒豆糖又花不了什么钱……”
芷怡却是嘻嘻一笑,走过去攀着那大姐的手臂,说道:“胡大姐,我们有点事情想向你拜托一下,可以吗?”
胡大姐笑着点点头,问芷怡:“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芷怡笑道:“胡大姐,我前几次来看你们演戏,都没什么好位子,还站得很远,其实我就是想拜托你,看能不能让我们站在那锣鼓班子后面看你们表演?”
胡大姐一听,笑道:“亏那老村长还跟我说你们是长安来的武林高手,施展一下轻功身法,不就轻易挤到前面来了。”
芷怡笑道:“我们这不是不能,而是不好意思啊……”
胡大姐哈哈一笑,爽快的说:“行,今晚我就让你们在锣鼓班子后看戏。……不过……不过……”
芷怡急问道:“不过个什么,胡大姐你快讲啊。”
只见胡大姐笑道:“不过你这白肥脸颊需要让我捏几下。”却听芷怡怒道:“捏就捏……但我脸颊那里肥了?”
一阵笑闹后,心怡向那胡大姐连声道谢,就先带着小蝶去买炒豆糖了。等心怡与小蝶回来之后,胡大姐就让姐妹俩先去了戏班子后台,等着这丰收祭的最后一场戏开演。
原来这悉尼班是长安府附近的一个杂剧班子,共有二十几个女子,平时就巡回各地表演,当然各地如有举办祭典活动时,也会受顾参加。而心怡芷怡在这丰收祭的几天里,天天到这小市集游玩。心怡俏丽大方,芷怡活泼可爱,加上姐妹俩又不似一般山村妇女,对这有兼着皮肉生意的戏班子敬而远之。混着混着,就与悉尼班的老板胡大姐成为好友。
这时夕阳渐落,小市集里的灯火慢慢的亮起来,周围的人群竹进场,一片喧嚣,戏台周围已有不少的人群。然而当胡大姐带着姐妹俩走到锣鼓班子后时,却见到前排围观的几个人都目瞪口呆地盯着心怡芷怡。
胡大姐见状苦笑一声,姐妹俩无可挑剔的容貌,清丽绝俗的气质,又岂是自己班子里的姑娘们所能比的。忍不住对着姐妹俩笑骂道:“你们俩个大美人这样站在这里太招摇了,下面那些登徒子不看戏,只会盯着你们。”
芷怡听胡大姐这么一说,忍不住嘟起小嘴道:“我也不想这样啊……不然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