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寿对钱宁的表现很满意,点头道:“算你识相,有个事还得你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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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煊赫的财神府,早已风光不再。
翁惜珠独坐窗前,暗自垂泪,家中财物被崂山四怪席卷,邓府老管家无颜见主家,自缢身亡,破屋偏遭连夜雨,各地钱庄纷纷出现挤兑,翁惜珠左拆右挪,勉强支应,偌大财神府风雨飘摇,让一贯强势的翁惜珠悲从中来,不能自已。
忽然听得外面喧哗声,由远及近,翁惜珠不由起身道:“外面什么事?”
喊了几声,无人回应,翁惜珠走到廊下,见百里奔带着一队锦衣卫涌了进来,翁惜珠柳眉倒竖,叱道:“百里奔,你要怎样?”
百里奔丑脸面无表情,抱拳道:“翁大小姐,这宅子已经蒙圣上口谕赐给了锦衣卫指挥佥事丁寿,本官奉命请府中诸人离开。”
听闻要赶自己出府,翁惜珠登时气炸,开口喝骂道:“百里奔,家父昔日待你不薄,今日落难你却卖主求荣,恩将仇报,即便养一条狗也知道看家护院,你真真连狗都不如。”
百里奔面色一沉,道:“翁大小姐,百里奔为锦衣缇骑,翁大人为缇帅,本官自是帐下奔走鹰犬,如今缇帅另有其人,某便是奉皇命行事,念着往日情分,某敬你三分,却非怕你七分,请大小姐自重。”
“你——”夹枪带棒的一番话气的翁惜珠酥胸不住起伏,却无话可说,她本不是能言善辩之人,昔日在父亲羽翼下无人敢与争辩,此时竟是词穷。
“久闻百里大人武艺高强,不想词锋也锐利如斯,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朱佑枢抚掌大笑,走了过来。
“下官见过荣王爷。”锦衣卫在百里奔率领下跪倒行礼。
朱佑枢不置可否,淡淡说道:“本王昔日与翁大人闲谈,他曾言锦衣卫人才虽众,可堪大用者不过寥寥数人,而论武功才干,克己忠贞,集于一身者非百里大人莫属,不知翁大人得见今日之事,会是怎生感慨。”
百里奔半跪着身躯,不动声色道:“今日是奉圣上口谕行事,若翁大人知晓,也只能说下官忠于王事,不愧当日之评。”
“本王倒也听闻了圣上的口谕,可这口谕中何时说过要将府中人即日赶出?”
“这个……,王爷知道的很多。”
朱佑枢负手笑道:“不奇怪,锦衣卫中并不是个个都像百里大人般明哲保身,恩断义绝。”
“咱家想知道,王爷口中那个吃里扒外的人是谁?”众人回头,刘瑾带着一队褐衫尖帽的东厂番子走了进来。
“难得刘公公大驾光临。”荣王略感意外,微微皱眉说道。
“奴婢当不得王爷如此称呼。”刘瑾欠了下身子,算是行礼,随即直起身子又道:“何况王爷也不是此间主人,岂能反客为主。”
“刘瑾,本王还是大明宗王,你要晓得上下尊卑。”朱佑枢冷声道。
“王爷说的是,大明分封诸王以守藩篱,可王爷所为可对得起这亲王爵禄?”刘瑾不经意地扫了朱佑枢一眼。
“你意欲何指?”朱佑枢拧着眉头道。
“王爷可是上本请讨霸州草场为皇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