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慵懒地倚在雕花轩窗边,摆动着粉嫩藕臂,幻想着何时能同三姑娘般遇上才貌双全的多金情郎;或者与姐妹嬉笑打闹,不为讨好金主,只由女儿心性。
与自家姑娘们难得的逍遥自在相比,一秤金此时虽不情愿,还是满面堆笑,奉承着眼前这个矮冬瓜般的胖子。
“朱爷,什么风把您老吹到这儿来了?”一秤金手挥香帕,媚眼如丝地娇声说道。
“苏妈妈不必明知故问,还不是睡婊子的时候,你说爷来这干嘛?”曾经大闹长风镖局的朱瀛,在这里说话更不客气。
“哎呦我的爷,不是日子还没到么,不然奴家早就把银子送到府上,哪还劳您大驾辛苦这一趟。”一秤金扭动娇躯,攀着朱瀛肩膀细声细气地说道。
朱瀛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将肩上玉手拍开,傲慢道:“规矩变了,以后都是这个日子,还得加一成。”
一秤金面露难色,“朱爷,这怕是……”
“怎么,不愿交?”朱瀛眉毛一挑,眼神中尽是挑衅之色。
“哪儿的话,宜春院能有今天,都是朱爷照拂,岂能逆了您老的意思。”一秤金香帕掩口,吃吃笑道。
“算你识相。”朱瀛满意地点了点头,“要不是有保国公的面子,你这婊子窝能开到今天。”
“还不是朱爷您多方维持,奴家这里感激不尽。”一秤金继续逢迎,“您且稍待,奴家这就去取银子。”
回到自家布置香艳绮丽的卧房,一秤金恨声道:“贪得无厌的死胖子,若不是为了魔尊大计,老娘早把你剁了喂狗。”
喃喃咒骂声中,一秤金缓缓转动雕花香案上的三脚香炉,咯咯声中,墙上出现了一道暗门。
一秤金闪身而入,不一会儿,点数着几张银票走了出来,重新合上暗门,推门而出。
轩窗倏开,一道倩影如同落叶般飘入房内,朱唇轻抹,浮起一丝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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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欲为大医,必须谙《素问》、《甲乙》、《黄帝针经》、明堂流注、十二经脉、三部九候、五脏六腑、表里孔穴、本草药对……”
身着绛紫色对襟粉纱的小长今摇头晃脑地背诵着今日功课,酷暑难捱,不时轻抖薄衫,妃色绣花抹胸若隐若现。
“若不读五经,不知有仁义之道。不读三史,不知有古今之事。不读诸子,睹事……睹事……”一时卡壳,小姑娘实在想不起下句了,小手摆弄着颈间银锁,愁得五官都聚在了一起,就是想不起下一句究竟是啥。
“睹事则不能默而识之。”手捧医典翻阅的谈允贤一心二用,头都未抬,随口提点道。
长今小手一拍,“对,睹事则不能默而识之。”
“先生博学,长今之幸。”丁寿忽然出现门前,抚掌赞道。
“东翁谬誉。”谈允贤敛衽施礼。
“师父!”长今如同小兔子般,蹦到了丁寿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