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拿走我的宝石,竟然浪费在这种地方——怪可惜的。”目睹这一切的赛门只得无奈地笑了笑。
“这些‘炼金师’,他们是什么人?不,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你确定赛门和他们有关吗?”
琳花摇了摇头。
“时间上,勉强能对的上,但也只是没有矛盾的程度而已,‘炼金师’1885年被取缔,赛门1891年出现,我那时虽然身在此地,但事情的详细经过只有海娅清楚,我试过向她套话。”
“她怎么说?”
“我只能旁敲侧击地试探,问不出有价值的东西,她只说是在酒馆旁的垃圾堆里捡到赛门的,那时赛门独自一人昏迷不醒。后来海娅有些警觉,就把我赶出来了。但我们可以推测出一些事实,赛门的双亲身份成谜,他自己也没有拉姆的户籍,这就说明——”
“赛门是偷渡入境的——同意。”
“从外貌来看,他没有查隆人的血统特征。从入境的方向判断,他不太可能是从尼尔入境的,除非他一路穿过了整个市区和郊区才来到贫民窟。”
“这么说,赛门是个芬特人?”
“未必,也有可能是战后被芬特奴隶商掳走的巴伦斯堡人。”
“你是什么时候下决心要走到这一步的?”
“一年多前,赛门的成人礼之前几个月。”
“呵呵,怪不得呢,蜜儿那天居然头也不回地跑了,原来是你搞的鬼。小可跟我说过——你没见她笑得多开心——赛门成人礼之前一天的晚上,蜜儿硬是拉下脸来找她借了一套最‘辣’的内衣。”汉娜此时的笑容只怕比那时的小可也不遑多让,在这段漫长压抑的过程中,她忍不住给自己紧绷的精神找了个可以放松的出口。
“事情没弄清楚前,我不希望蜜儿和赛门走得太近。”
“啧啧,蜜儿可真可怜,你就不怕她怪你?”
“她和小可不一样——就算她真的因此记恨我也没关系。”
“呸!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哪点吗?”汉娜替琳花解开了腕部的束缚,“说真的,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如我们一起找海娅问个清楚。用不着试探,海娅不傻,只要直接跟她说清楚——”汉娜的自信戛然而止,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也许还没领悟到事情的严重性,“操,不会吧?”
“很有可能,说不定已经太迟了,”琳花没有急于起身,她旋转着僵硬的双腕,“你也想到了,在这个贫民窟里,还有谁对赛门如此着迷——海娅在贫民窟上位的那年才11岁!你当时还不在,要是看到她的手段,两年前你根本不会动造反的念头。”
“哼,那可未必。”
“九年前,海娅认识了一个男孩。八年前海娅亲手杀死了贫民窟原来的老大。虽然大家都拍手称快,但我亲眼看到,真正让海娅动了杀机的原因却是因为赛门的生命受到了威胁——自那以后,海娅就变了。之后我跟了她许多年,她向来是个以‘大局’为重的人,聪明,理智,果决,而且越来越残酷无情——我没有贬低她的意思。这样的海娅对贫民窟来说是必须的,这也是我始终支持她的原因。但偏偏是这样的海娅,却沉醉在对一个那时看上去还很普通的男孩的迷恋中,直到今天。海娅爱他,迁就他,容忍他,哪怕不惜承担分裂整个帮派的危险——凭我对海娅的了解,我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海娅的行为是‘正常’的。”
“那也不至于吧,你把海娅当成什么了?她也是个娘们儿,会情,也会偶尔昏了头,做点傻事——我们以前不也是这样的吗?”
“……但愿吧,你能这样想是好事——鸡蛋不该放在一个篮子里,做两手准备总是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