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雷抱着肖月儿走到肖剑松的坟旁。不到两年的时间,坟上长出了杂乱的野草,从生的野草在凄凉的寒风中飘摇。当初在坟旁栽下的小树长高了一大截,树干在寒风中出轻微的呜咽声。
韩雷用剑在地上一下一下地掘土,剑异常锋利,很快挖了一个大坑,韩雷将肖月儿的尸体放在坑中,用手搂起土一把一把地扔在肖月儿的脸上、身上……
肖剑松坟旁又添了一座新坟,坟前立了一块木牌,木牌上刻着“妹妹肖月儿之墓”。
韩雷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肖月儿,牵起枣红马漫无目的地走着,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他又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走着走着,枣红马忽然跪在地上,接着身子一歪,重重地摔倒。枣红马已经老了,经受不住连日的奔波劳累,终于坚持不住,倒下去后再也没有起来。
韩雷就地埋葬了跟随他八年枣红马,埋葬了身边最后一个伙伴。他神情木讷,一把一把地将土扔在枣红马的身上,好像在埋葬他所有的幸福、快乐、悲伤和痛苦。
韩雷呆呆地坐在地上,许久,他拿起身边的剑端详起来。这把剑非常锋利,外表看起来却很一般。剑鞘镀着一层金色,上面雕两条龙,古铜色的剑柄非常精致,上面刻着两个字:“断水”
“断水,断水,你难道真能断水吗?”,韩雷自言自语,他想起肖月儿唱的一歌:“月儿缺了又圆,人世间多少离合悲欢。柔情空万种,痴怨几千般?缕缕情丝理又乱,春秋几度楚江天,岁岁渐老花月容颜。三尺神剑催风雷,却难断、流水潺潺。”
韩雷叹了口气,“任你神剑能开天辟地,却无法断水,你为什么叫断水?你吹什么牛”
韩雷正对着剑说话,一匹马从远处跑来,马上的人一脸横肉上长满了胡子,韩雷脱口叫了声“大哥”。
胡髯大汉来到韩雷面前,不由得大喜过望,“韩雷,是你!”
韩雷看着胡髯大汉没有做声,他本来是很讨厌这个大哥的,而且这个大哥还奸淫了自己后来的妻子,但是韩雷现在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了老朋友一样,心中激动难耐。
“韩雷!哈哈哈,你还活着”,胡髯大汉跳下马一把抓住韩雷,高兴得不知所以。
“大哥,怎么就你一个人”,韩雷问道。
“他妈的,全死了,全死了”,胡髯大汉骂道,随即又咧嘴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活着,来,咱们俩喝酒去,骑我的马”
两人来到山上的一间小屋,小屋中五花大绑地捆着一个女人,女人手脚被缚,腿被蜷起连在手腕上,嘴中塞着布,她看见胡髯大汉和韩雷便呜呜地叫了起来。
“你穿这么少,不冷吗”,胡髯大汉问道。
韩雷摇摇头,“不冷”
“别逞能了,怎么可能不冷呢,来,穿上我的棉衣”,胡髯大汉脱下棉衣递给韩雷,自己到一边亲自升起一堆火,然后拿出一罐酒和两个酒碗,“来,喝酒!驱驱寒。”
胡髯大汉不知道,韩雷已今非昔比,他穿这么少仍然不冷是因为身怀精深的内功。
两人一碗一碗地喝着,很快胡髯大汉便喝得酩酊大醉,满嘴喷着酒气搂住韩雷的肩膀唱歌,不久便躺在地上的干草上睡着了。
韩雷推了他两下,“大哥,大哥”,胡髯大汉呜噜一声翻过身,睡得跟死猪一样。韩雷将身上的棉衣披在胡髯大汉身上,自己走到地上绳捆索绑的女人旁边。
女人扭头看着韩雷,韩雷蹲下身对女人说道:“我这就放了你,但你回去后不能马上报官,至少要等到明天下午再报官,如果你答应就点点头。”
女人呜呜着点了点头,韩雷道:“你别出声,起来后就马上回家”,说罢解开女人的绑绳。女人站起来就往屋外跑,跑出去后又回头看了一眼韩雷,呆立片刻后一扭头继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