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灯,是因为不想让她看见我身上的伤痕,面上的尴尬。
「寒蝉,你没有被人强奸过,你不知道的。」
局中局,处处皆是胜负手。我必须走好每一步的棋,说好每一句台词。
寒蝉一圈一圈揭开手臂上的绷带,绷带被药水染成鲜艳的黄。我不知道她是否在意我精心设计的对白,因为她不动声色眼神落寞。
或许她正想念某个夜晚粉糜色调的稀薄灯光。
她把她臂上的烟伤曝现在我眼前,她说:
「姬雅,我是知道的。」
寒蝉用形体语言诠释着同病相怜的意境,於是一切开始渐进我的设定。
「地下层的停车场内有一辆黑色加长林肯,车位:e4net-63o8。车上有一个司机,一个保镖和一个老人。」
我打开灯,让她看见我身上淤红的伤痕。
「寒蝉,他们要带我走,然后摧残我。」
寒蝉把褪下的绷带扔进污物桶,消毒药水的气味是强烈而亢奋的。
「姬雅。那么……你想逃?」
「按照我们的约定,你帮我杀了他们。信一,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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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蝉』
车位:e4net-63o8。
我默念这些数字和字母,它们指示着一个地点。其实杀手真的是很单纯的职业,通常只是被告知时间、地点、人物。你根本不需要想得太多,只要学会用合理的姿态面对而已。
一个月来,我说过无限次:「我要杀了你,信一。」
但是我是害怕的,因为假使真的面对这个男子,我会方寸自乱。因为他让这个职业变得不再单纯。
在梦里,我曾无限次射穿他的心脏。他倒下去,向蝴蝶那样张开翅膀扑进大海。每一次,我都是从他身后开枪的--
因为我不敢直视他的面孔。
我缠好新的绷带,然后告诉姬雅:「我曾拨通你的电话,却听见信一的声音。」
她说:「对,我认识他。所以请相信我,我会帮你杀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