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让开一个身位:「那么,现在,弥生警官。该是你和同事们汇合的时候了。」
我缓缓地放下枪,思量片刻:「不了。我忘记穿制服。」
我在想,鬼塚千雪,你这迷样的女忍,你究竟想干什么?
……
1999年8月17日零点33分。
在神户天神阪酒店11层的咖啡厅,我和鬼塚千雪曾留下这样的对话。
「千雪,我希望你承认,一直以来你都在跟踪我。」
「飞鸟,我也希望你明白,一直以来,我都在帮助你。」
「谢谢,但我必须告诉你,假如你不肯把事情如实相告,我并不希望我们会再见面。」
在咖啡厅,我点了柠檬汁,因为咖啡带给我很不美好的回忆。柠檬的味道清新,轻度的刺激令我保持清醒。
千雪似乎是知道的:「我记得这个故事是由一杯下了迷药的咖啡开始。」
「你……」
她神色凝重,话音缓慢,但我听得出她是心痛的:「飞鸟,我知道你的不甘心。但事情生了,已无法变改。我错过帮你的时机,唯有杀掉岸本。」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和你一样,也不过游戏中的一枚棋子。」
「告诉我,千雪!告诉我,到底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我无法说得太多,但请你记住,我是在帮助你。现在三丸和海曼已经开战,你是警察,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手上,已掌握他的罪证,足够判他十次死刑。」
「那很好,飞鸟。」,她把声音压得很低:「但我提醒你,法律是奈何不了他的。那个岸本只是小角色,但整个日本的警界高层都是三丸的盟友或幕僚。」
「那么……」
「飞鸟,你是日本最精锐的女警。你该明白上面为什么派你来料理这件案子。但我必须说的是,目前为止,你真的很失败。」
不由的,我感到后背虚冷。是突如其来的一阵森寒。面对这个诡异甚至妖异的女人,在她的口中,一切变成不可思量的危机,而我置身其中,痛苦而蒙昧。自从来到这个城市,就彷彿走进一处险恶狰狞的迷宫阵型。
但我隐约感觉,我是可以逃出生天的。而别的路口,都是比死亡更悲惨的炼狱。在千雪的瞳孔,我可以看见往事的悲壮,亦可见前路淒凉。
她像鬼魅,惨惨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