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无言珍而重之地将牌子捧在手中:“谢侯爷。”
贺云轩看她这模样,那股火气稍稍消散些许,到底是个深爱他的女子,又是他妻子,如今要她为欢欢做这些,本就有些为难她。
他看看她头上简单的发簪,软下语气:“你也给自己购置一副头面,堂堂平阳侯夫人,这般出去,丢的是侯府的脸面。”
姜无言再道:“谢侯爷,我知道了。”
贺云轩要说的说完,就一刻都不想停留,但他走得太急,那只受伤的脚,不知怎又碰撞到了门槛——
贺云轩还是没叫出来,因为已经痛得叫不出来,直接原地蹲了下去。
姜无言听到声响,再次关心地喊着:“侯爷?您怎么了?”
“无。。。事。。。”
贺云轩强撑着站起来,最后是一瘸一拐地离开的。
他还以为没人看见,无人知晓来着。
他一走,姜无言那麻木的面相立马变了,她捏着手中的腰牌,嘴角上扬。
果然,她的运气确实好了不少,缺什么,就马上给她送来了什么,快哉。
她把小怀阳喊回来,并没有走远的小怀阳立马回到她身边。
“不是饿了吗,带你去吃顿好的。”
——
要说,全府最好的伙食,那必然是老夫人院子里的小灶房里。
前头说了,老夫人嫌恶姜无言,也怕姜无言把自己那条老命克了,所以轻易不会见姜无言。
当姜无言领着个小孩来到老夫人的寿安堂,守在院外的人都惊了,立马将其拦了下来:“夫人有事,我等进去通报便是。”
可别进去冲撞了老夫人!
姜无言:“事关侯爷的事,老夫人是想隔着老远,与儿媳交谈?”
大概李嬷嬷因为誓言被鸟儿着眼的事,让老夫人投鼠忌器,没多大功夫,就有人引她进去。
但老夫人显然还是没那么好说话,把姜无言引进院子里后,就让她等在屋外,说老夫人在午歇。
这午歇还真不一定歇到什么时候去,反正夫人就在门口这边站着守着,守到天黑了去也不是不可能。
姜无言现在可不会再为了日子稳定,就在这罚站,她“关切”地说:“老夫人一会起来,怕是口干,想吃点清凉的,我去给老夫人备些茶点吧。”
随即便转身,找准了寿安堂膳房的方位就要过去。
“夫人?夫人!”婢女赶忙拦在她前头。
李嬷嬷这会不在,估计处理伤口或者惊吓过度,剩下的这俩挡在门外的婢女显然火候不够,勉强撑个笑脸来:“夫人,您……身体不便,还是不麻烦折腾了,老夫人要吃的,膳房那边都备着呢。”
“那怎么行,听闻老夫人近来身子不大爽利,说不得就是这膳食备得不妥,还是本夫人亲自看看去。”
“夫人!老夫人这两日好多了,您着实不必……您也看不见啊!”婢女眼看着姜无言越过她去,下意识地伸手抓住姜无言……
姜无言站定,微微低头,“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臂。
婢女这会还没意识到什么,她显然已经耗尽了耐心,忘了那份顾忌,惯性地露出了往日对夫人的不屑来:“夫人,您别给我们添麻烦行吗?您好好地在这站着,别乱动别乱跑,就是对老夫人最好的了!”
就差没把夫人克老夫人,才导致老夫人身体不舒服的“事实”直接说出来了。
姜无言盲杖一抬,隔开了婢女抓她的手,盲杖又一转,勾住往后退去的婢女,将其勾了回来。
姜无言附在婢女耳边,轻轻低语:“那你觉得,你刚碰了我,是否承受得住我的煞气呢?”
“当心点,你可能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