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轻抚过姜欢细嫩的脸蛋上,一如小时候抚摸妹妹的时候。
可小时候的温情,此时已经变了味道,她也如从前那般,算不出妹妹的卦:
“如果,你真的怕我伤心,不更应该陪着我吗?为什么,万里迢迢的,去陪了一个狗男人?”
姜欢一时怔住。
既有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也有第一次听到姐姐,用她那柔柔淡淡的语调,说着骂人的话,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姐姐叫自己的夫君。。。狗男人?
姐姐不是很喜欢姐夫吗?
为何语气里,透着嫌恶?
“姐姐。。。”姜欢抬手覆盖在姜无言的手背上,按在自己的脸颊上,似乎很怕姐姐会抽离,然后离开她,“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确实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姜无言似无奈地叹气,随即手上用劲,将姜欢的脑袋扒拉了过来,与自己交颈,面颊贴着她的面颊。
姜欢还没来得及为姐姐主动的亲昵高兴,就听姐姐在她耳边问:
“不待在姐姐身边,稳住自己的命格,反而长达三年跟着个狗男人在外,你在想什么?你想得到什么?”
姜欢这次真的僵住了,待她反应过来想要退开时,姜无言紧紧地按住她,不让她退离。
姜夫人必然知晓那晚偷听的人是她,等姜欢出去了,肯定也会被告知,那不如她现在先主动跟姜欢说。
就不知妹妹被关在这出不去,又得知这些,会不会抓心挠肝的?
“欢欢,告诉姐姐,”她一下一下顺着姜欢身后如墨的青丝,“你从小就说喜欢姐姐,喜欢跟姐姐在一起,可有哪一刻哪一句,是真心的?”
“你们。。。在干什么?”
贺云轩一进来,就看到姐妹俩抱在一起,这好像没什么,姊妹情深,可又好像有什么……
姜无言早就知道贺云轩来了,她不急不缓地松开了妹妹,不慌不忙地起身:“给妹妹送晚膳,不是侯爷说,以后妹妹的这些,我来负责吗?”
“本侯只是让你准备好,送过来就行,没让你进这来!”
姜无言也不怨他自己没交代清楚,垂眸应着:“是,侯爷。”
“不打扰侯爷和妹妹了。”姜无言行礼告退,刚要走,手就被姜欢拉住了。
瘫坐着的姜欢眼眸含泪地仰望着姜无言,悄悄地朝姜无言摇头,似乎在祈求姜无言不要走,亦或是想让姜无言能听她的解释。
但姜无言看不见,也不让藏在头发上的袖珍鸟替她传达,她的世界只有黑暗,所以面无表情地拉下了姜欢的手。
贺云轩却在此时不高兴地斥责起来:“欢欢怎么哭了?姜无言,你又对欢欢做了什么?”
骂的时候,贺云轩已经冲了过来,推开了姜无言,搂住了姜欢。
姜无言被他大力一推,差点又摔地上去,勉强用盲杖撑着稳住身形。
她让自己站稳,无视贺云轩对姜欢温声软语的轻哄声,淡淡地回着他刚刚的质问:
“我一来,妹妹便抱着我哭了,侯爷是不是该反省自己,是不是哪做得不好,哪不够努力,让妹妹伤心了?你可当心,妹妹这心,若是伤完了,不愿留在侯爷身边,那可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