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轩一顿,随即笑了,温柔地上前,却猛地攥住了姜无言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跟前:
“阿言,可是在怨为夫?”
姜无言身子僵住,没有因为他的“亲近”欢喜,反而遍体生寒。
她不敢挣扎,只顺从地低着头,仿佛要依偎在他怀里一般:“侯爷,你何必问我这个问题呢。”
他看她黯然神伤的模样,心下一软:“阿言。。。别怪为夫。”
姜无言偏过头:“侯爷,时辰不早了,迟到了,怕长公主要怪罪。”
快点放开她吧。
“那我陪……”
“只邀请女眷,侯爷。”姜无言难过却体贴地说,“而且侯爷还要去巡视军营吧,无需为我这点事,耽误了正事。”
如果可以,她是不愿在自己羽翼未丰的时候,跟贺云轩有什么冲突的。
一来,贺家如今真正做主的是他,二来,别看他此时放软态度,可一个敢把太子的未婚妻囚禁的人,谁知道激怒他,他会发什么疯呢。
贺云轩闻言,没再说什么,只是抬手抚了过她耳鬓的发丝:“你毕竟较常人不便些,若有什么事,尽管差人来告知为夫,为夫必然尽快去寻你。”
姜无言恭顺着,嘴角却微不可查地抽了一下。
她眼睛瞎了不是一天两天,何曾见他因为她的不便,扶她一下呢?
今天的他委实有些奇怪。
“既然长公主邀约,是该去,若能与长公主交好,自是一桩美事。特别是安乐郡主,听说她这两日心情不大好,”他取出了个盒子,打开后,是个镶着宝石的玉镯,那玉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的,里头似乎还有水在流动,甚是漂亮,“这小玩意就送给郡主,哄她乐呵。”
说着,他又笑着哄姜无言:“阿言可别误会,为夫可不是对郡主有什么心思,为夫可是为了你。你娘亲不在,你爹对你又那么苛责,你如今又有眼疾,很多族人都对此争议,说是让你再担任侯府主母之位。。。不妥当。”
“但我心里,只有你才是我妻子。”他握住姜无言的手,“为夫便想着,若你能得郡主的眼,与郡主交好,听说郡主最是心善之人,有她帮助的话,谁还敢说你不配当我平阳侯的夫人?”
随着话落,他将装着镯子的盒子,放在了姜无言的手中。
姜无言的手被他拽得很紧,想收回也不能,只能将盒子抓住手里。
原来今天的“事”在这呢。
想用她拉拢长公主和郡主?为的什么?贺云轩在图谋什么?
且句句为她,句句给她洗脑,她若真是依靠他为生,什么都不懂不知的深宅妇人,只会觉得这夫君为自己筹谋良多,只会黯然自己的不堪,从而自卑,什么都听他的,当一个提线木偶。
眼帘微垂,遮挡最后那点破碎的即将消散的神伤,她呐呐地说:“夫君。。。我很想听你的,跟郡主交好,能讨郡主的欢心,可是我怕。。。我那凶煞的命格,万一……”
贺云轩一僵,似乎也想到了她那不稳定的炸弹命格,一个不好,霉运爆发,破坏了赏花宴……
他握住她的手都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