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神机目中隐露杀机,说道:“祝某可以出手了么?”
铁若华道:“于大哥……”
阮天华含笑道:“不要紧,方才我不是接受铁三姑点了五阴绝脉吗?”小红心知大哥练成了“紫正神功”,不会有什么事的,但她还是一手按着剑柄,站在大哥身边,只要大哥一有危险,自己就可以一剑把祝神机劈了。
铁若华道:“于大哥,方才你和三姑打赌,是请桑鸠婆做的证人,现在和祝山主打赌,仍该有个证人才是,桑婆婆德高望重,还是请桑婆婆作公证人的好。”
桑鸠婆呷呷尖笑道:“好、好,老婆子就替你们作个证人,你们现在可以开始了。”
阮天华问道:“祝山主点了在下三处穴道之后,不知要经过多少时间,才算好了?”
祝神机心中暗道:“我三指点落,你一身真气尽泄,还要多少时间?”一面说道:“祝某点你穴道之后,如果经过一盏茶的时间,你仍然无事,就算你接下来了。”
阮天华点头道:“好,咱们就这样一言为定,祝山主可以出手了?”他负手而立,既未作势,摆出架子,也没有任何闭口运气的的模样,只是神定气闲的望着祝神机含笑站立。
羊乐公抢到了阮天华身侧,口中说道:“老五,于小兄弟说得对,咱们是友非敌,你下手不宜太重。”
祝神机眼看阮天华只是含笑而立,毫无半点戒备之状,他究是旁门中的高手,见多认广,现阮天华在这一瞬间,眉宇之间隐透紫气,心头不觉一动,忖道:这小子看来果然练成了道家护身神功。心念转动,口中说道:“你小心了。”
阮天华含笑道:“祝山主只管请出手好了……”祝神机是个极工心机的人,他早已运集了全身功力,就是要引阮天华开口,阮天华话声末落,他右腕乍,闪电般出三指。这三指几乎是同时点落,三处穴道为正中“丹田”、和左“血仓”、右“气海”。
祝神机使的是“透骨指”,平日振腕指,不用碰到敌人身体,犹可透穴入骨,取人性命,这回双方面对面的站立,他右手一伸,就可点上阮天华身前任何一处大穴。站在阮天华身旁的人,只看到他手指闪电般在阮天华衣衫上一触即收,但怎知从他指上出来的一缕内劲,却已进穴入骨,岂是铁三姑出手点五阴绝脉所可同日而语?
但事情就这样出乎祝神机意料之外,他指上运足功力朝阮天华三处穴道点落之际,但觉指力点下之处,并不像点在人身之上,而是点在一处柔软无比的一层纲幕之上,既用不上丝毫力气,而且手指落下,这层纲幕也随着落下。等手指收回,纲幕也跟着手指回复原状,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祝神机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在他手指收回之后,又用足指力,再次朝阮天华“丹田”,“血仓”、“气海”三处穴道戳下。他手法神无比,但此一情形,瞒得过旁人,可瞒不过双目炯炯的桑鸠婆,口中呷呷尖笑道:“祝山主,老婆子眼睛不花的话,你这是第二次下手了吧?”
在桑鸠婆话声还未说完,祝神机第二次连出三指,早已点完了,情形依然和第一次一样,现在他已经证明阮天华确实有护身真气护体,而且这层真气极为强韧,凭自己的的“透骨指”力,绝难伤他分毫,心中这份惊凛,当真难以形容,这小子在短短三个月时间,从那里学来这等上乘武学?
阮天华依然背负着双手,含笑道:“婆婆,不要紧,祝山主既然约定了一盏茶的工夫,只管让他多试几次好了。”
祝神机究是一山之主,成了名的人,一时不觉报然敛手道:“于朋友果然了不袒,在短短三个月之中,练成了旷世神功,祝某甘拜下风。”
阮天华连忙拱手道:“祝山主好说,在下末学后进,怎敢当得旷世神功四字,在下方才说过,在下和五位山主,应该是友非敌……”
祝神机不待他说完,冷然道:“于朋友这样的朋友,祝某高攀不上,咱们后会有期,祝某告辞。”转身朝庙外行去。
羊乐公忙道:“咦,老五,于小友说得极是,行走江湖,朋友多一个好一个,大家说开了,不是没事了吗,你怎么独自走了?”一面朝向阮天华笑道:“老五就是这个脾气。小友多多担待,幸勿介意才好。”说着朝其他三位山主摇摇头道:“咱们快些追上去。”四个人像一阵风般走了。
小红气道:“从前把大哥迷失神志,也是况神机的出的主意,这人坏死了,还说什么后会有期,听他口气,好像还不服气呢。”
铁若华愤然道:“凭他况神机,谁还怕他不成?”
桑鸠婆道:“依老婆子看,况神机一身所学。还在其他四人之上,而且此人极工心机,一直深藏不露,方才和老婆子动手,都不会使出“透骨指”来,嘿嘿,原来他竟是姬隆风的门人,这老魔头可难缠得很,以后你们几个可得小心。”
说到这里,不觉目注阮天华问道:“小娃儿,你说你是化鹤道长的记名弟子,老婆子可没听人脱过?你这身武功,就是化鹤道长传给你的了?你倒说说看,他是怎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