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大娘哼道:“你是铁手帮的帮主,她不会告诉你吗?好,我相信你一次,你要她据实说来。”一面果然五指一松,放开了铁三姑的五处绝穴。
铁若华道:“三姑,当时究竟是什么人化钱雇用铁手五煞的?冤有头,债有主,你说出来了,不就没事了吗?”
铁三姑痛澈心肺,只是喘着息,厉笑道:“好,我说,雇咱们去三山庙是为劫持于立雪,五煞杀惯了人,只有抵抗,他们决不会留活口的,那只能怪被杀的人武功太差,自不量力,至于雇咱们的人,那就是形意门的夏鸿晖。”夏鸿晖叛离形意门,现在是玄阴教的总护法。她因看到阮天华在边上,故意把夏鸿晖说成形意门的。
于老夫人一怔,说道:“会是夏鸿晖?”接着自言自语的道:“晤,不错,他第一次见到老身,要咱们利玄阴教合作,老身没有答应他……”说到这里,不觉怒声道:“这姓夏的,老身绝不会放过他的。”接着一挥手道:“好,老身给你们一个全尸,广法、无忌,你们给我点他们死穴……”
“且慢。”阮天华一摆手,说道:“老夫人,二十年前的血债既非铁手帮所为,三山庙这档事,乃是在下亲身经历,杀人的是铁手五煞,而且又是玄阴教夏鸿晖在幕后主使,冤有头,债有主,这和铁手帮三人无关……”
于老夫人沉哼道:“铁手五煞已死,夏鸿晖老身不会放过他的,三山庙死了本门十七个人,老身杀他们三个,还会冤枉吗?老身给他们全尸,已经够便宜了。”一面催道:“你们还不给我动手?”阮天华身形一晃,已经闪到铁若华三人身边,挥手之间,就解开了他们身上受制的穴道。
他这“紫府迷踪”身法,何等快?广法大师和辛无忌连人影都没看清。铁三姑、铁若华、来复三人身上穴道一松,立即闪动身形,掠了出去。铁若华一下掠到阮天华的身边,铁三姑却一声不作,朝石门外疾冲出去。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一闪间的事,等到广法大师和辛无忌现铁若华等三人穴道已解,于老夫人和伏大娘也看到是阮天华出手替他们解开的穴道,只是此人身法奇快,谁也无法及时拦阻。于老夫人满脸杀机。霍地跨上一步,左手一摆,喝了声:“给我守住门户,不准放走一个。”一面沉喝道:“好小子,原来你存心和天罡旗作对来的。”广法大师、辛无忌一左一右闪身拦到石室门口,但铁三姑早已冲出。
伏大娘手拔长剑,紧随着于老夫人左侧,跨上了半步。阮天华一怔道:“老夫人……”
于老夫人怒声道:“不用多说,谁拦我报仇,谁就是天罡旗的敌人,小子,你亮剑。”
伏大娘长剑一指,喝道:“铁若华,你也亮剑。”石门已由广法大师和辛无忌把守,那是阮天华等四人的身后,如今迎面又有于老夫人和伏大娘逼了上来,石室地方不大,四人等于被围在中间。
铁若华也怒声道:“亮剑就亮剑,谁还怕了你不成?”正待举手拔剑。
阮天华左手一摆,说道;“若华,你不能拔剑,于老夫人是报仇心切,也可以说找错对象,你退到我身后去。”一面抬目说道:“老夫人,这里是玄阴教腹地,三山庙十七条性命,是铁手五煞杀的,如今铁手五煞已死,但雇他们的夏鸿晖则是玄阴教的总护法,老夫人要报仇,也应该找夏鸿晖,咱们之间更应该同仇敌慨才是……”
于老夫人厉声道:“夏鸿晖逃不了,你们也走不了,老身杀了你们,自会去找夏鸿晖的,小子,接招。”右手抬处,风头杖呼的一声,迎头直击过来。
席小蓉已接下了面具,闻言气道:“于婆子,你讲不许理?”
阮天华剑眉微轩,左手先扬,示意席小蓉不必多说,右手也同时抬起,迎着于老夫人凤头杖往上划起,口中朗笑一声道:“在下不愿和老夫人动手,你把杖收了。”他最近连遇强敌,“紫正神功”在应用上已经熟练了甚多,这一抬手,“紫正神功”就应手而生。一道无形劲气,一下托住了迎头击落的杖势。
于老夫人先前看他举手往上迎来,心中还暗暗冷笑:“好小子,你还不知道我这支铁杖有多重?”他这支凤头杖足有八十斤重。那知杖势要落未落之际,突觉被一股无形气托住,停在上面,再也劈不下去。这下,真把于老夫人看得心头大为凛骇,暗道:“这小子只有几个月工夫,从那里学来如此惊人之艺?”
于老夫人见多识广,一时也想不出阮天华这点年纪,竟会有这般绝高的身手,心中自然不信。右手迅疾一收,但在杖势攻回之际,腕一振,杖头挑起斗大一个杖花,朝前直捣而出。这一记,正是三十六手天罡旗中绝招之一,出手之快,如同闪电,目力稍差的人几乎连看都未必看得清楚。
阮天华因自己已经一再容忍,她出手还如此毒辣,不觉心头有气,本来上抬的右手忽然往下一沉,向外挥出。这一下当真拿捏得极准,手腕一沉,手掌正好压在直捣过来的杖头之上,已把杖势压得下落了数寸之多,等他向右挥出,却把杖势向外格了开去,换句话说,就是把杖头向右直荡出去。
于老夫人直送的杖势被他荡开,力道未消,一个人留不住势,随着杖势朝左前方冲出去了两步之多,才站住桩。伏大娘站在她左,急忙跨上一步,剑交左手,把她搀住。于老夫人不由怔立当场,她做梦也想不到这年轻人身手会有如此高明。她自知绝非人家对手,方才一连两招,对方都没有还手。于老夫人怒道:“好,看不出你年纪轻轻,功夫倒不错,看杖……”抡起杖,正欲再次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