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莺与外公外婆同住,每天都推着坐在轮椅中的外公出去散步。江平的外公年轻时腿部受过伤,并落下残疾,如今年事已高,就只能坐在轮椅上了。像娇莺这样心地善良的女孩,在如今日本已不常见,所以,江平的外公外婆就格外喜欢这个看上去很有大家闺秀样的娇莺。
外婆家的邻居见了娇莺,也不停地赞叹:“这女孩真漂亮,一点不像中国人,像我们日本人。”这些老欧巴桑分明是在贬低中国人。江平的外婆也不动怒,而是心平气和地反驳她们说:“你们这样讲话不对,在中国,人们凡是看到丑陋的女人,都要说她长得像日本人。凡是看到漂亮的,就说她才像真正的中国人。你们明知道中国人漂亮,还故意歪曲事实,这样好吗?”那些老欧巴桑张口结舌,灰溜溜地走了。
多数日本人有一个非常顽固的意识,那就是日本人不应该娶其他民族的女人,因为这样一是会搞乱日本的血统,二是认为这样很令日本人没面子。日本人娶别国女子,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日本女人相貌难看呗!小日本最不能容忍别人说日本女子丑陋了,尽管这是事实。日本人最感自豪的是,国际上流行这样的说法:“娶日本老婆,雇中国厨子……”
当江平领着他的中国未婚妻回到日本后,自然受到了众多相识人的责备:“像你这种有身份的人,怎么可以娶一个中国女人?你不觉得给我们大日本丢人吗?”
江平便正色道:“你们这种狭隘的岛民意识,才真正给日本丢人!”
江平一家人所表现出的对中国人民的友好情意,令娇莺感动,她觉得自己这一步走对了,她的选择肯定是正确的,这个叫清水江平的日本青年,远比那个叫“大钉子”中国愣头青更值得爱恋。于是,在日本期间,一对不同国度的青年男女便格外恩爱,夜夜缠绵。江平尽管阴茎很小,但日本是a片国度,年轻人深受影响,江平的手法花样就很多,搞得娇莺欲死欲活,夜夜颠狂,如醉如痴。娇莺那柔嫩水灵的小屄里,除了插进过江平的鸡巴、手指和舌头外,还曾被江平往里面塞进过各种瓜果和椭圆形的菜蔬、鸡蛋、灯泡、她自己的内裤……
娇莺在日本时,每逢江平的亲戚朋友宴请他们,娇莺都会穿上一件粉色缎面旗袍。旗袍勾勒着她的丰胸肥臀细腰,格外妖娆。那些日本女人便会出由衷的赞叹,而男人们则拼命吞咽口水。娇莺为江平的妈妈以及姑姑阿姨和姐姐妹妹们也带来了几件旗袍,这些日本女人见娇莺穿着旗袍风采无限,于是,接到娇莺赠送的旗袍后,便迫不及待跑到洗手间里换上。可当她们身着旗袍出现在男人们面前时,大家便抑制不住放声大笑,甚至会笑得晕过去。
日本女人可能是因为每日数十次几百次鞠躬的缘故,她们的腰身普遍弯曲,穿上旗袍后,就身形毕露,呈现出一副弯腰撅腚的大虾状,要多可笑又多可笑。这时,那些日本人,也无论男女,才叹服道:“还是中国人身材美,你们看娇莺小姐穿着旗袍该是多么好看!”于是,他们一致认定:“这种对身材要求严格的服装,不适合我们日本女人穿。”
娇莺也曾与江平同逛银座,那时江平会用手臂轻轻挽着美人的细腰,显得格外自豪。娇莺面对东京街头满目脸大眼小,身长腿短的怪坯,更是骄傲得高高挺起饱满的胸脯,尽情扭动浑圆的臀部。
不过,有时看到人流中没一个顺眼的日本人,娇莺心中也会不平衡,甚至产生几分悲哀:凭什么盛产这些短腿长腰怪物的国度会如此达富足?而相貌身材都优于日本的中国人却要受穷?却要被人歧视?
寒假之后,娇莺和江平双双回到沈阳。一趟日本之行,使他们的关系更紧密了,相处得如胶似漆……
唉,既然江平是个亲华人士,既然娇莺自己觉得幸福,我也就放心了。可是不,为什么我对她的思念越来越强烈了?明明自己已经没戏了,还想人家干什么?然而,越是强迫自己不去想她,娇莺的身影就越频频的出现我的梦中。
时光已经流逝到了二〇〇三年,我从那些来广州旅游的朋友口中得知了娇莺最新消息。这一年,娇莺已毕业一年有余,她的父亲和平为女儿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江平也决定毕业后在沈阳展。毕竟沈阳那个地方与日本合作的项目很多,日本人找一份工作十分容易。他们还决定,将尽快结婚,以结束未婚同居的尴尬局面。
于是,以江平外婆为的江平家人,组成了日本代表团,前来中国拜会亲家。其成员还包括了江平的父母。他外公也渴望来中国,怎奈腿脚不便,只好委托老伴替他问候中国亲家。
这个小规模的“友好”访问团原打算住到宾馆里,礼红奶奶坚决不同意,她说:“我们家又不是没地方,哪有让客人出去住的道理?”
奶奶是抗战老干部,级别待遇都很高,家中住房有二百余平米,却只有她和丙夏爷爷以及一个小保姆居住。我这样的人即使奋斗三辈子,恐怕也买不起这么宽敞居所。但愿有一日,能得广厦千万间,大庇我辈等苦寒之人。
就在日本亲戚到来前一天,礼红奶奶亲自带兵,率丙夏爷爷和保姆大动干戈,打扫房间。其实,她家本已十分干净了,可奶奶还是要大干一番,她说:“不能丢中国人的脸面。”
丙夏爷爷负责收拾卫生间,这是奶奶分派给他的任务。别小看了这活计,奶奶家有一主一客两个卫生间,主卫生间就达十平米。丙夏爷爷忙得满头大汗,将马桶刷洗得洁白耀眼,浴盆也擦拭得晶莹剔透,光可鉴人。
他气喘吁吁地让奶奶验收:“怎么样,老汤,够意思了吧?”自从奶奶离休后,爷爷就将过去对奶奶的“礼红”、“小红”、“红”、“姐姐”等称呼,一改而为“老汤”、“老伴”、“奶奶”……
奶奶仔细查看一干二净的卫生间,又摸了摸壁上的瓷砖,然后面无表情,一言不地望着爷爷。这就意味着,验收没合格!爷爷必须继续努力干活。爷爷一时焦躁,小声起牢骚来:“操,不就是来几个小矮子吗?又不是卫生检查团,何必挨累,自己受罪?”
奶奶也不搭理他,即便说他什么,爷爷也听不清楚。
日本团队如期而至,一进门就点头哈腰,口口声声:“昆班哇!”然后又用汉语再来一遍:“你好!”奶奶满面慈祥的笑容,将外籍客人们礼让进屋……
还真被丙夏爷爷所言中,小日本们果然如同检查团,她们并不急于喝茶吃水果,而是带着挑剔的目光观察房屋,屋内参观一遭后,一致出惊叹:“好大的房间!”日本人恐怕工作一辈子,也难得买上一套六十来平米的住房,那里对土地资源格外珍惜,开也十分慎重。
江平的父母还真就各自去了一趟卫生间,并非去拉屎撒尿,他们用手指四处乱抹,然后细看手指尖上有无泥垢。丙夏爷爷暗叹:“还是老汤有主意,矮子可不就是来检查卫生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