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回百应也想利用他来助其争坐“洛阳君”的宝座。其次,从长远考虑,皇甫云得了回家好处,自然心存感激。比起官场上混迹多年,羽翼渐丰的陈化,更容易驾驭掌控。
皇甫云见状,赶忙笑道:回老过谦了!若没你那一掌,我岂能轻易得手?在下只不过捡了个大便宜,哪有多大本事。论功劳,回老当记功,实不为过。
“是吗?”
回万雷轻轻耸动稀疏的银眉。
“自然!”
皇甫云点头,表情诚恳。
“当真?”
回万雷满脸皱纹,蓦然舒展开来,褶痕随着脸肌撑张,像是抛出一张渔网。
“自然!”
皇甫云微笑,神色恭敬。
回万雷没有再问话,身上的杀气渐渐褪去,目光流露出一丝阴冷的得意。
忽然有人问。
“二哥,你咋来了?”
方才惊心一瞬,动魄一刻,回一铭并没参与围攻司空剑冠,而是有更要紧的事。
擒住葛玲玲。
回一铭犹如猎豹般迅猛,精悍,一纵身已绕过战团,堵截葛玲玲去路。
他站姿很稳,神态笃定,仿佛对方已是口中猎物,脱身不得。
而葛玲玲失魂落魄一般,木楞当场,双瞳凝视司空剑冠的尸。
静静的。
凄凄的。
额头几缕乌垂挂鼻尖,眼珠湛蓝,眸光却是忧伤的。。。。。。
她没有流泪。
眼睛流露的是悲,是痛。是万箭穿心时的凄惨,是撕心裂肺般的绝望。
葛玲玲不再挣扎,没有反抗。
她放弃了。
回万雷亦不理会她,瞟向回一铭:我不来,尚不知你要磨蹭到几时?如此周密安排,竟拿不下这老狗和那娘们,枉费我替你牵制外围兵力,真是急煞我也!
“真够窝囊的!”
回万雷又补了一句。
“二哥,你这话可不中听!并非我不卖力,是上官风雨这家伙掉链子。紧要关头出手犹犹豫豫,拖拖拉拉,才让他们有机可乘。我险些受他连累,丢掉性命。”
回一铭边说,皇甫云则淡淡一笑。
真正“犹豫拖拉”的人是谁,他心知肚明。
但他没必要说破。
上官风雨死了,他与其一没交情,二无利益,何苦为死人去得罪活人。
回一铭说什么,就是什么。
皇甫云既已将功劳让与回万雷,自然肯卖回一铭个人情。
聪明人懂得:见什么人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什么时候该当哑巴,什么时候当瞎子聋子。
回一铭领情,则好。不领情,亦无碍。
“没用的东西,死了活该!回家又不是没人,总堂主怎么会重用这种废物。误了大事不说,更丢了“妙手堂”在武林的脸面。”
回万雷看着上官风雨的尸体,嘴里泄着心中不快。
他说得是气话,又是心里话。
回万雷有私心,也是为了回家。
“正是,正是!外姓人,不可信。。。。。。”
回一铭忽然语止,双手合十,望向皇甫云道:小僧方才所言,并非所指先生。切莫往心里去,引起误会,善哉善哉!
皇甫云笑道:大师宽心,在下明白。
回一铭道:如此甚好!那咱们赶紧把正事办了,早些回总堂复命,以免迟则生变,又起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