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的对。”孟长青没有为自己辩解,总归是她不对,几乎每天都见面,却没现身边的亲人不对劲,她心思用在别的地方,忽略了身边的人,“我去看看母亲。”
后衙小院,文氏正半靠在床上休息,见到孟长青跟梁啾啾一起进来,就知道自己的这点小毛病瞒不住。
“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没想告诉你。”文氏说完,赶紧用帕子捂住了自己的嘴,看的出来她在极力忍着喉头的不适。
孟长青在心里叹气,“母亲,我给您把脉吧。”
绝大多数人,到了一定的年纪,身体肯定是一天不如一天的。
孟长青的医术算不上精妙,对上自己亲人,更不敢贸然判断,把脉之后没说开药,也没说文氏的身体情况,只说,“明天李大夫他们就来了,等她来了,再请她给您把脉吧,我也更安心些。
我先给您煮些止咳水,您喝了早些休息。”
梁啾啾紧张起来,却顾虑着在文氏面前,没敢说话。
文氏抚住胸口,“我不过是老毛病,你不必为我耽误工夫。”
“母亲这样说,长青深感愧疚。”孟长青说话的时候,不敢直视对方,“您是我的家人,我做任何事的初心,只是想让我的家人们过的更好。
没有什么事,比你们更重要。”
文氏握住孟长青的手,好一会儿,直到她再次忍不住咳嗽,才挥手示意她出去。
孟长青退出房间,梁啾啾快步跟了出来,一直跟到厨房。
“实话告诉我,你母亲的病到底怎样?”梁啾啾掩上房门,低声问。
孟长青看她双眼之中满是担忧,知道她误会了,“母亲的病算不上严重,但难以去根,我不善于治疗这种病症,所以想着让李大夫他们来看看。”
“真的不严重吧?”梁啾啾不放心的问。
“真的不算严重。”孟长青心想,这世上哪里有不严重的病?既然都称作病了。不过这样的话,不能对她娘说。
“娘,您回房吧。”孟长青拎开炉子上的水壶,“这里还有火,我过会儿把止咳水端过去。”
“还是我来吧。”梁啾啾转身去找瓦罐,“你把东西配好,我来煮,你还没吃饭呢,回房吃饭吧,我们知道你的孝心。”梁啾啾叹气,后悔道,“我真沉不住气,今天八方回来的时候,我要是多问两句,知道胡大夫他们明天就来,就不叫你担心了。”
她的背影都透着自责。
孟长青不喜欢这样的伤感。
虽说她心里清楚,她的出身就是悲剧,是她母亲的算计,是她娘迫于无奈的妥协。
她的人生打头起,就是伤感的基调。
可是,谁给她定的调?她孟长青立志做个离谱的人,她的人生用不着调。
她在炉子前的小板凳上坐下,“千金难买早知道,现在后悔晚咯。不过,多谢娘告诉我。咱一家人哪个都不是苦情戏里的角,不兴那套你瞒我、我瞒你的事。”
孟长青熬的止咳水,作用微小,所以第二天正午,胡大夫他们一到,孟长青直接把人拉进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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