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倒是不得不去了。”
“又要见一群心眼多的人,我其实……”
沈枝意一个激灵。
你又要大开杀戒了吗!
虞听晚在她期待的视线下:“我其实挺害怕的。”
什么玩意儿?
沈枝意:???
虞听晚陷入自己的情绪里:“我那么脆弱。”
沈枝意:……
虞听晚:“一碰就碎。”
虞听晚:“要是被算计,可怎么办啊?”
沈枝意:……
虞听晚真的很愁。
“我觉得,我经不起半点风浪。”
沈枝意忍无可忍:“你是什么货色,不清楚吗?”
比我还恶毒啊!
哪个不长眼的敢动你啊!
虞听晚瞪她,选择不计较。
外头雷声阵阵。
她站起来,走去窗外。
天黑压压的。
她神色闪过浓烈的情绪,待一眨眼后又消失散尽,只余下沉静。
“我该是见过比这还恶劣的天气。”
檀绛接话:“属下也见过,老家梅雨时间总是会断断续续下小半月的雨。就和上京这般,雷声大雨点小不会出事。”
虞听晚道:“我说的并非上京。”
沈枝意摇着团扇:“且听你胡诌。你人在此如何见过灾区惨状?”
就算说的不是洪涝,可饥荒年时,虞听晚还没出生呢。
虞听晚很小声:“就是见过。”
沈枝意也起身,去她身侧站着。
“那你说说,是如何的?”
虞听晚沉默了。
她眼儿不眨,看着花圃里的剧烈摇动的海棠被雨水狠狠抽打,花瓣零落如胭脂泪洒,却有几片湿漉漉地垂着头,红得凄艳,但仍倔强地攀着枝头。
半晌,素手按住前世被刀捅过的小腹,只是低声道:“我还没全部想起来。”
太少了。
她的记忆还是太少了。
她倒是有重头再来一次的机会。
“只是可怜了无辜百姓遭祸。”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皇室的金阶下垒的从来都是万民骨血,江山社稷是千万张子民织就的网,待抽尽蚕丝之日,便是华袍化灰之时。”
她笑了一下。
“你看。”
“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