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自己会来,这位姐姐就算千肯万肯,多半还有逃避之心,瑟缩之意。
她就是这样,总是十分矛盾,事到临头躲不得,只得把眼睛一闭,咬牙硬挺着过去。
绝色的美妇生就了一副任人欺负的性子,实在可爱极了。
吴征不由食指大动,说来两人见面虽不多,相识却已久,互为有意也已许久。
迁延至今固有天不遂人愿的造化弄人,今将成好事也有终不负有心人的圆满。
吱呀两声,又是脚步声由远及近,渐渐清晰地到了房门口,玉茏烟的心跳陡然急促起来。
她等待已久,不是从来了吴府,而是在冷宫孤寂之时,便不时幻想吴征的宅子是何等模样,自己若是来了,又将如何如何。
可果然如吴征所料,事到临头仍难免逃避之心。
玉茏烟几乎想逃,却觉手足软,一时站不起来。
“玉姐姐,开门。”
磁性的男音与叩响门扉声传来。
房门分明未锁,轻轻一推便可打开,吴征定然是知晓的,他偏偏不肯,偏偏要自己去开门。
他定是故意的!玉茏烟咬了咬银牙,忽觉十分委屈,却不敢不从,又不愿不从。
强行撑着站起,抚平了衣角,玉茏烟咬着唇向门口走去。
脚步沉重而缓慢,好一会儿才挨至门前。
隔着一道房门,房外的月光照出高大的男子,而房内的烛火则照出婀娜的女子。
两道人影一同打在房门薄薄的门纸上,交迭在一起。
“你来了……”
玉茏烟刚刚平缓的心跳又再加。
在天泽宫时,每一回吴征前来都是大喇喇地闯宫而入,她则是吃了一惊之后满腹欣喜。
天泽宫不设防,在皇宫里,心湖更如一潭死水,即使吴征到来也只是短暂地激起一片涟猗。
很快,他便不得不离去,天泽宫的一切都不会有改变,更不会有自己期待的改变。
吴府却不一样,他来了,和从前完全不同,今后也会完全不同。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