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行哈哈大笑道:「你有儿子?哈哈哈……谁嫁给你这个老浑蛋加穷光蛋呀!你今天是得什么清秋大梦?」
洪宝金得意的说道:「嘿嘿,我这个儿子是老天赐给我的……」说到义子施文远老人不由精神一振。絮絮叨叨的只顾讲着关于施文远的事。周天行听他讲完后,正色说道:「若是如你所说,此子当真非同一般!不如你近日把他带来让我相上一相。命运特异之人,所遭也必大福大祸,这样以后也好让他趋吉避凶。」
洪宝金自然希望如此。但他也知道周天行的事。于了他说道:「算了,以前相面已把你害成这般。怎能再让你相命?」
周天行摇了摇头说道:「我已多年未替人算命。现今便是算得一两个想来也是无妨!」
大凡常人都有好奇之心。正所谓见猎心喜。相命之人见到一个命运特异的之人,自是好奇之心大动。非想得好好相一相此人不可。洪宝金又说道:「老家伙,你已是这个样子,还怎么相面算命?」
周天行笑道:「其实我除了相面之外,摸骨也极是拿手。看不到可以摸呀!这就是俗话中的摸骨称命!」
洪宝金说道:「大后天是初六,好日子。我把孩子带来!」
过了二天洪宝金带着施文远来到石头村。周天行摸了摸施文远的头骨后说道:「此子根骨清奇,心地仁厚。我相命无数,却从未见过如此绝佳根骨!」摸着摸着,他忽然停了下来,喃喃说道:「不对,不对……」又摸了一会儿脸上疑惑之色更是明显!他的脸色蓦然变得沉重起来!他转头对洪宝金说道:「此子在七岁上遭突变,竟使其根骨改变!」
洪宝金说道:「对对!我遇到他时他刚刚七岁,一定是家中遭了什么大变故,也没什么稀奇!」
周天行摇了摇头说道:「不对!一般来说,再大的遭遇也不会改变骨相。长久处于一种环境中对骨相确会形成一定影响!但是改变骨相的具是古今罕有!———他一定是遇到什么非常寻常的大变故!」然后周天行又对施文远说道:「孩子,你在七岁时到底曾经生了什么事]?」
这一问,使得三年前那一幕又重新无比清晰的出现在施文远的脑海里!多少次这一幕令他从梦中惊醒。虽然事情已过去了三年,但他却觉得就像是昨天刚刚生的!但有时又觉得那是生在遥远的前世!那黑暗的森林以及狭窄的古道上生的一切都是在飘渺的前世———他此生的父母其实没有死,都尚在人间!只不过等待他的找寻!这虽然是一种幻想但幻想往往都是最好好的麻醉剂!他让你能暂时忘记痛苦,进入虚无的快乐中。
施文远沉默不语,没有回答周天行的问题。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地面。他的眼中蓦然紫光大盛。而眉间那一道本已极为不明显的淡淡的血痕突然之间变得艳丽起来!而且仿佛是在隐隐光!周天行是瞎子自然没看到这些。他听施文远一句不回答不由有几分诧异。
当周天行正要再问,忽然之间也不知怎么的,打了个寒战。他裹了裹身上的破棉袄,自言自语道:「怎么天气突然变得冷了起来?」
顿了一顿,周天行说道:「嗨!我真是老糊涂了,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记得当年生的事情呢!这样我再摸摸你的手骨和脚骨」哪知道他刚刚摸到施文远的手骨时整个人忽然呆住了!像被突然石化的一尊塑像般一动也不动!洪宝金心中一惊,看了周天行的脸色一下,却也不知是福是禍。因为他的面部表情也都已凝固隔了大半晌,他才失态的惊叫道:「不……不……可能!不可……能的!」
他脸色铁青,一字一顿的说道:「洪老哥,你说实话,他的眉间是不是有一道艳红的血痕?双曈暗紫?」
洪宝金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根本没这回……」刚要说下去无意间正好看到施文远此时的脸庞!周天行说的一点都不错!洪宝金骇异欲绝。他和施文远在一起已有三年却从没见过他有这样的神情。其实那只是他一直没见到过施文远如此伤心愤怒过。
周天行听他说了一半突然打住,遂问道:「怎么啦?」
洪宝金说道:「你……说的……一点不错!」
周天行「呀」的一声站起身来。他嘶声说道:「怒杀星!他将会给人世间带来无穷的死亡和毁灭!……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因为他的亲朋不离他而去也会被他刑克至死!……啊!……我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不知道……」周天行语无伦次,蓦然调头向外狂奔而去……
施文远毕竟年幼,对相命之谈从未触及,给周天行这么一说有些懵了。他似懂非懂的说道:「爸爸……他说……我以后会杀了……你吗?」
洪宝金爱怜的抚着施文远的头说道:「不要听他说的,那个老疯子!」
施文远点了点头,「郑重」的说道:「爸爸,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杀死你呢?我就是自己死了也不会害你!」
洪宝金没料到施文远小小年纪竟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的心头一热,激动的眼眶満是热泪……
这样又过了半个多月。洪宝金为了积攒钱依然早出晚归。但他毕竟年事已高,体力不济。这么劳累过度,再加上早晚风霜寒露侵袭,这一日竟病倒了!而且病的很不轻。
他往常生病都是躺在家里硬捱,捱上一段时间就自然好了。但这次受的风寒过重,病情渐渐越来越重起来。施文远心急如焚,他对义父洪宝金说道:「爸爸,还是请个大夫来看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