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幸得金甲神之前数处受伤,再加上运气于臂格架她的剑,右手这一掌功力只及平时的三成。不然小荷中了这一掌哪有命在!饶是如此,她也是禁受不起,连喷几口血倒在地上!旁边姐妹连忙把她抢进大阵中。金甲神也不敢再去追杀,紧跟着刘梅声闪出了阵外。
两人逃出四五里地回头再看看,来时的一百多人已只剩下三五人而已!刘梅声羞惭交加,大叫一声:「让我有何面目见李舵主等人!」说罢便要自绝。金甲神连忙上前劝阻,说道:「一时不慎遇伏以至于此,又何足挂怀?现在我们实力还是远高于他们!而且我另有最厉害的杀着一直未用,此番他们定然逃脱不了我们手掌心!」
原来张秀容先前已让小荷才露尖尖角部队伏于附近,主要为了截杀天下堂漏网之鱼。另外也防止万一失利有个接应。不过布置阵法也很费些时间。她便让五师兄去阻敌一阵。纵是如此阵法也还是太过草率。否则金甲神他们一入阵中,想要活着出去是万万不能。
天下堂人败走之后大家见小荷受重伤急忙过来救治。等把她救醒后,小荷才露尖尖角部队的副队长秀姑背起小荷,随着众人一同向前走着。西门烈问道:「我们现在回风云庄么?」
张秀容说道:「风云庄墙垣坚固,处处机关,本是防守的好去处,不过我们现在损失太重很难守住。天下堂必定也料到我们回风云庄。如果处处为敌所料岂能制胜,而且一旦进入庄中就只有被逼防御再无还手之机!」
西门烈说道:「张庄主正在梅庄别院养伤,不如我们一同到那边去吧?」张秀容说道:「也好」说着抬头眺望着远处雾霭迷蒙的村庄,半晌忽然轻声自语道:「这件事……应该是个了结的时候了!」西门烈问道:「说什么呢?」张秀容从沉思中一醒,说道:「没什么。」顿了一顿,她看西门烈脸上疑云重重,于是说道:「我在想,是否应该通知风云庄中的人也撤离到梅庄别院!」
西门烈说道:「这个自然应该,力分则弱,现在我们实力已大不如天下堂。再分散更无还手之力!」
当然他心中想的是让风云庄人马汇集一处以便于让天下堂一网打尽。
张秀容点了点头,对秀姑说道:「你去近处的联络点让他们放出信鸽,知会风云庄的人全部撤离到梅庄别院!」
队伍又走了三五里地,经过一个村庄,秀姑从怀中拿出一个哨子吹了起来,声音尖锐而怪异。吹到第三声,村庄中也响起相同的哨声来,然后一个肤色黑黑的粗眉大眼的乡下小伙子。西门烈打量了那小伙子几眼,那小伙子神情服饰都与当地乡人一般,只是眼神沉稳脚步凝重,显然武功根基十分扎实。秀姑和那小伙子小声说了几句话,那小伙子连连点头,然后匆忙而去。
西门烈心中一凛:「风云庄果然不愧是江淮第一庄,其情报组织真是庞大,连这小小村庄都有他们的人!而且虽是略观,也知其组织十分严密。只是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其它隐藏战斗力量?如果有的话,那么……」
他转头又重新审视着走在自己身前的张秀容,他本来觉得对张秀容的一切都已了如指掌,现在却似乎极为陌生起来。一行人赶到梅庄别院时已是黄昏时分。张秀容吩咐把伤者安顿好,及时给他们治疗。张庄主之前已得到消息,早已让人把床铺安排妥当。
众人吃完晚饭时,暮色已更浓了。西边的夕阳早已落下山,唯余下瑰丽的晚霞把寂静的大地染得一片暗红。
张庄主忽然来到张秀容的身边,小声说道:「我们之中有奸细!跟我来!」说着抬步向屋外走去。张秀容心头一动,随即不动声色的站起来,跟着向外走去。张柏生经过西门烈的身边说道:「西门老弟借一步说话!」西门烈面色从容的跟着张柏生父女走出屋外。
张庄主走在最前面领路,张秀容走在中间,西门烈走在最后。越过两进院子,穿过一个长廊。三人来到后园的碎石小径上。顺着小径向前继续走着。走到后园深处,张庄主忽然放缓脚步说道:「我们屡次失利你们知道是何原因?」没等他们两人接口,张庄主已厉声说道:「因为我们之中出现在了内奸!这个人就是———」
张秀容和西门烈俱是一震,身不由已的停下脚步,静等下文。张庄主霍然转身袖中寒光一闪,「突」的一声冒出一截短剑来!使得正是张庄主最擅长的招数「飞霜如矢」向张秀容的胸膛刺去!
两人本来一前一后行走相距不到三尺,而张庄主一转身两人相距不足二尺!在这么短的距离中猝然出手不用说是武林高手,就是普通人出手也难闪避!而且刚才那句话显然也使得张秀容分神候听下文更重要的是谁会想到自己的父亲突然对自己猛下毒手?
但是张秀容却似乎想到了!
她左手一横用她的剑鞘格住了这必杀的一招!———显然她早已把剑从腰间拿下,否则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可能来得及?
几乎同时右手剑在张庄主的手腕上一点!张庄主手吃痛之下短剑跌落在地!他万万没有想到张秀容竟然有所防备。
他神色惨然的看着张秀容,不甘的问道:「你是几时看出来的?」
张秀容说道:「这只能怪大师兄你舍不得在自己身上开个口子!」
「开个口子?」大师兄陶连杰疑惑的说道。